这几天姜熙淑都是被阵阵狗吠和儿子的笑声吵醒的,每天早晨五、六点具俊表就带着大哥在草坪上玩飞盘游戏,一人一狗还比赛跑、跳高甚至爬树的运动,动静大得能影响到建在几百米外的佣人楼,何况是主楼二层主卧中的姜熙淑?
第一天被吵醒姜熙淑以为自己在梦中,早餐时听李管家说起才知确有其事。于是第二天她起床看了看,结果看到儿子被一只体形硕大的大黑狗压在身下,拼命用双手拍草地嚷着中文“我投降!”她从没见过儿子如此狼狈,一时兴起便吩咐佣人把早餐置在阳台进行,结果她又看到一奇景——儿子竟和狗分食一大盆烤牛肉!气得她差点直接撩翻餐桌,这都什么事儿啊?!
姜熙淑立马赶到女儿房中叫醒犹睡得天昏地暗的具俊熙问责,具俊熙对于积威多年的母亲自是不敢隐瞒,只能尽量淡化事实。姜熙淑听完事情经过后,心情简直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表达,儿子都被那丫头甩了,却还供祖宗一样养着她的狗?这回她不止想掀桌,都想直接掀了具俊熙的king size床!
“她如您所愿离开了还不好?”具俊表如此冷言面对母亲的责问,深夜回家的他被刻意守候的母亲叫到餐厅,以吃宵夜为名进行新一轮对战。
姜熙淑被噎了个半死!可她在大哥的虎视眈眈下还真不敢轻举妄动或厉声喝骂,只得放缓口气问道:“那你就准备一直替她养着这只狗?”
具俊表毫无食欲地拨了拨餐点,懒懒反问道:“家里养不起么?”
姜熙淑气极反笑,“每天十几二十斤牛肉的口粮就要花掉六、七千港币,一般家庭还真养不起,那丫头的小算盘打得真当响。”
具俊表闲闲笑道:“她很养得起,您认为这能说明什么?”
姜熙淑一怔,避重就轻反问道:“香港的牛肉和韩国一样贵吗?”
具俊表转头向蹲坐在脚旁的大哥做了个起立手势,再拍拍餐桌,大哥优雅地像个贵族小少年,坐上椅子把两只前爪轻搭在餐桌边缘摆出一副等用餐的模样,颈间的多色钻链就着水晶吊灯的光芒一闪一闪,闪得姜熙淑愣了好半晌,未曾近观的她原以为只是水晶什么的。
具俊表玩弄着大哥颈间的钻链问道:“大哥,你几岁了?”
大哥答得很响亮:“汪!汪!汪!汪!”
叫一只狗大哥?我没听错吧!一岁一颗目测足有八克拉以上的彩钻,这狗主人还真是……姜熙淑的嘴角猛抽一阵,忍不住吐槽道:“那丫头的品味,我实在无法恭维。”
“这个还好吧?它的专属金饭碗和金狗链才真叫恶俗。不过这是她朋友的宠物,我和她都只是临时主人而已。”具俊表垂眸敛去胜利笑意,装作随意一问,“妈,您查到她的事了吗?我也想知道,也许……过阵子我要出趟国。”
“你要去找她?!”姜熙淑的声音顿时拔尖,这好不容易才安稳了几天呐!眼见儿子最近不再留宿外头,平时进进出出碰到自己也有了点笑容,功课和实习事务更有长足进步,虽然他替那丫头养这条怪狗挺膈应人,但这个她还能忍,可是儿子要全世界地去追一个无礼丫头她就绝对不能忍!
“嗯,找她清算这位老兄的饭钱。”具俊表拍拍大哥的头,随即不满地问,“妈,您到底查出线索没有?”
姜熙淑定定看着儿子古井不波的脸色,良久过后才轻叹一口气,老实地道:“查不出。”
具俊表趁胜追击,“那您觉得她是无料可查,还是——嗯?”
姜熙淑不甘示弱地道:“别忘了你还有父亲呢。”
具俊表闻言浓眉紧蹙,不再拐着弯儿下套诱母亲,而是直言相告:“香港自九七过后与北京的关系越加密切,您认为让爸爸出面追查妥当吗?”
姜熙淑顿时呼吸一窒,这话也非全无道理。最近十几年神话财团在亚洲区的投资重点一直放在中国大陆,如果那丫头的背景真的深不可测,万一真引起香港商界的不满再传到北京的话,对神话的发展可说有百害而无一利。
具俊表轻声说出这次谈话的重点:“妈,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现在的神话不是爷爷的创业时期,我们根本不需要借助外力也能傲然屹立,不是吗?”
姜熙淑闻言默然低头思忖,忽而略讽刺地问道:“现在就把权力交给你和俊熙,你能行吗?”
具俊表点点头,“我明白,请再给我四年大学的时间,就算我不能像她那样,嗤~~会七国外语什么的,但至少对于独力管理神话我还有点信心。”
姜熙淑不信地偏脸,“七国外语?她才多大?”
具俊表悠悠答道:“十九岁,比我小四个月不到。”
“回答重点。”
“日、韩、英、德、法、俄、荷兰。”
姜熙淑又抽了抽嘴角,“还真是天才。”
“那也是苦读的成绩。”具俊表难得愿意和一向不对盘的母亲坦露心声,“有一次易正缠着她问训练的内容,实在没办法她才趁着上俄语课的机会给我们展示了一个小时——”
姜熙淑被儿子慢腾腾的语调惹急了,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样?”
“像她那种精英训练课程,我们天份有限,学不来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勤补拙。”具俊表苦笑着摇了摇头,粗略介绍了一下那天的上课情况。
那天晚上简洁的自我训练给他们的冲击力之大简直终生难忘,当时她和俄国老师连线上课汇报学习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