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锋大师!”徐瑨唤了一声,将捡拾到的一枚箭簇给骆和尚看:“这是中都威捷军所部射生手所用的箭矢!”
骆和尚瞥了一眼,缓缓站起。
“是威捷军用的箭矢,但不是威捷军动的手。朝廷大军但有行动,东面绕不过靖安民,西面绕不过张柔,他们隔着几百里地放个屁,我们都能听见响。不是朝廷的军队!这是蒙古人用缴获的箭矢厮杀,蒙古人来了!”
徐瑨的神情一滞,下意识道:“真的是蒙古人?可蒙古人怎么就到了这里……”
“狗日的,那还用问?一定是北面哪处关隘被突破了吧,都是废物!”
骆和尚忍不住连喷了几句粗口。
他大步走回道路上,往来探看几次,仔仔细细地寻踪觅迹。很快就在道路上找到了鲜明的蹄印,还找到了一只蒙古人牧人常用的,用牛皮或羊皮硝制成的水袋。
因为硝制不完全,水袋有一股浓烈的臭气,应当是在屠杀的时候皮绦断裂了,所以被它的主人直接丢弃。这样的水袋,骆和尚也有一个,当然要精致很多。那是去年他逃亡河北时,冒着绝大危险,亲手杀死一个蒙古勇士的战利品。
这种水袋的规格,与蒙古本部有些细微差别。骆和尚认得出,这是属于老对手的特定装备。
“是蒙古人下属的前哨精骑,弘吉剌部的阿勒斤赤。”骆和尚咬了咬牙。
他庞大的身躯稍稍摇晃了一下,沉声说了一段蒙古语。随即转向徐瑨,用汉话重复道:“众敌在前,我们愿作先锋冲上去。围猎狡兽时,我们愿为先驱前去围赶。”
“这是专为蒙古大汗奔走驱策的阿勒斤赤!他们来此,是为了替大军探查某道可进,某道可攻,某方有敌……蒙古人的主力就在后方,不会很远!他们已经来了!”
说到这里,回忆里无数可怕的场景如海潮卷过骆和尚的头脑,让的额头青筋爆绽。
他极其罕见地提高了嗓音,厉声喝道:“给我点起狼烟示警,然后我们立即走!快!快!快!”
骆和尚尚且如此,部属们更是难抑慌乱。
被骆和尚断喝过了,他们才匆忙下马,拢起大堆树枝柴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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