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神殿一片安静,即便是方才的突发事件,众人庄严肃穆,不敢出声,各个仪态端庄,大祭司不在,四大护法还在底下瞧着,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大祭司正在祭坛中祈祷,若是因为谁的缘故导致中途再发生变故,那么整个家族都要受到牵连。
颜疏桐顺着台阶慢慢步入祭坛,这祭坛顶端是莲花形状的巨石雕刻,再往里面走便是祭天的庙宗,历代大祭司的神像便供奉在此处。
自然,除了这一处,雪颜国很多庙宇都供奉着大祭司神像,香火不断,雪颜国便能风调雨顺。
颜疏桐慢慢走入殿内,亲自点燃了香火,为历代大祭司一一上香,神色极为庄重,最后,她将目光停到她母亲的神像前,注视了半晌,随即上香,跪拜,从容不迫。
上香之后便是乞求风调雨顺,颜疏桐点燃香火,供奉上,心中默念着法诀,随着她低低的声音,祭坛之外,本是寒风凛冽,飘着雪花的天气,瞬间天边大亮,太阳慢慢变大,呈现出一派风光雪霁的景象。
众臣抬头仰望,只见天边出现一道七彩虹桥,极为绚烂。
他们知道,彩虹一出,便是祈福成功,因此心中一阵欣喜,和庆幸,幸好方才大祭司摔了那一跤没有影响法力。
皇帝望向那道七彩虹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然后点了点头,皇后则是一脸讽刺,心道:雪溶,你还是真有本是!
颜疏桐没有注意外面发生的一切,她也无须注意,她在位这么多年,祭天也不是头一次,因而,应当是什么景色,她自己心中清楚。
乞求了风调雨顺,便是乞求国泰民安,颜疏桐又念起法诀,法诀刚念完,那七彩虹桥便化作一对凤凰之鸟,盘旋在空中,声音婉转动听。
众人皆大喜,彩虹桥化作凤凰乃是大喜之兆,雪颜国开国以来还是头一遭。
因此,众人皆猜想,莫非这大祭司摔了一跤,法力倒是摔高了?
颜疏桐在乞求完国泰民安后又点燃了三炷香,这次是显现相合之人。
她闭上眼睛虔诚祈祷,慢慢的那人的生辰八字以及姓名、家族皆显现在她的眼前。
看罢颜疏桐心中大骇!猛然睁开眼睛,却是倏然垂下眼眸,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心动了,已经被窥探!
可是她已经来不及去想这些,她想的是,方才指定的那相合之人并不是司徒宇,这令她的心万分悲痛!怎么会是这样,真是天意弄人!
难道,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么?她终是犯了大错?无法原谅?
她正想着,头顶便响起威严的声音,“雪溶,你动了真心,此为我雪族大忌,未得相合之人便破身更是坏了雪族的规矩,因此,理应受罚。”
颜疏桐听闻,立即抬头看着那说话的神像,正是第一任大祭司,雪素。
她嘴角尽是苦笑,道:“雪溶知错,愿意领罚。”
雪素点点头,道:“天意如此,天命不可违,雪溶,这是宿命,你还须得过了这一关才是。”
颜疏桐恭敬得扣头,道:“雪溶谨遵始祖教诲!”
雪素又是点点头,神色平常,道:“你好自为之吧。”她说完,已然消失,那神像又恢复成了冰冷的原貌。
颜疏桐的身子有些摇晃,慢慢得走着,慢慢平复心绪。
她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恶仗要打,因此,她还需得振作精神才是。
因此,颜疏桐深呼吸,使得自己重新提起精神来,然后慢慢步下台阶。
等到较为陡峭的台阶后,她又飞身而下,众人只见她衣袂飘飘,长发宛如惊鸿乍起,极为美丽动人。
她缓缓而下,走得那么从容淡然,众人望去,几乎以为这位少女已经忘了方才那大变故一般。
众人的目光一直注目着她,他们从未同这位大祭司接触过,或者说,即便是大祭司有通天的本是也是不能干政,因此,他们只有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才能见到她,基于这种种原因,众人皆不了解大祭司的脾性。
他们瞧着她慢慢落座,坐在皇帝的身旁,同皇帝平起平坐那般优雅平静的姿势,同这庄严的场面格格不入,然而,即便是大祭司要个床榻躺在那儿,都没有人敢说话,更何况这样的姿势呢?
那些条条文文的规矩是给他们定的,大祭司自然无需按照规矩来。
然而,实际上,这种场面,已经没有人想这些无谓的事情,而是想着如何不要使得自己受到牵连。
纵然监工是赫连家,可是一些材料人员调动等也同他们这些人有着一些关联,因此说,细细追究起责任来,也牵连深广,若是大祭司动怒,那么整个雪颜国要变天了,朝中很多百年大族若是因此消失,不变天才怪呢!
颜疏桐已经坐稳,扫了台下众臣一眼,道:“方才那场景诸位也瞧见了,哎,本座本是最懒得参与你们这些争斗,可是有人却偏偏要打本座的注意,那么雪颜国的律法也不是光摆着给大家看的,因而,这件事还要追究一些责任的。”她说完又瞧向皇帝,问道:“陛下如何看呢?”
皇帝的神色极为不好看,道:“依照律例,谋害大祭司便是株连九族,然朕念着赫连一族屡立战功的份上,向大祭司求个人情,可否从轻处置?”
“赫连氏一族已经监督祭坛的修建已有五矣!从未出错过,今日竟在其中一级台阶上做了手脚,企图置本座以死地,若是本座不追究,那么便是置祖宗之法为无物了!因此,不是本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