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裳一个机灵,回过头去,看见夏厉寒气哄哄地站在她身后的池边。
“那个……咳咳……你怎么来了?”
非礼勿视知道么!
“本王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在背后这么编排本王!”夏厉寒气得脸都白了似的,捂着心口。
梅寒裳的心立刻吊了起来。
这个人气量最小的,一生气就发病,发病次数多了,可不是啥好事。
她也顾不上其他了,“哗啦”一下从水里站起来,三两步出了温泉池,扶住他胳膊:
“你别真气啊!不就是起个外号么,大不了你也给我起个外号好了!”
她中衣湿透贴在身上,该凸的地方的地方都凸着,曲线玲珑。
夏厉寒的目光在她身前一扫,竟似站不稳了。
梅寒裳赶忙将他搂紧扶稳:“来来来,快坐下,我给你看看!”
她扶着他坐下,俯身来查看他的状况,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中衣的领口也是会下坠的!
夏厉寒的目光盯在某处,刚才若只是外部线条,那现在内部线条也——
这简直致命!
“哎呀,你的心跳很快!”
梅寒裳浑然不知男人的血液都要沸腾了,还在专注看病:
“不过,心跳虽然快,好像心律倒是正常,但持续这么快也不行啊,心肌会缺氧——”
她没说完就停住了,愣愣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见两道红色从他的鼻孔中流出来!
“哎呀,你怎么还流鼻血了!”
心脏病好像不至于流鼻血啊!
她在脑中飞快搜索着自己的医学经验,难道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疾病?
夏厉寒被这么一喊,触电似地将目光她身上移开。
他扭头,用袖子狠狠擦了下鼻血:“咳咳,上火。”
不光上火还上头啊!
梅寒裳拿了毛巾捂住他的鼻子,同时用手指捏住了他鼻梁两侧:
“来,我给你压一下止血。”
为了操作方便,她往前一步,离他更近。
他几乎闻到了她身上特有的少女沁香!
鼻血,流得更猛了!
梅寒裳急了:“怎么不行呢?看样子我得去打井水给你冰敷!你自己捂会!”
她把毛巾往夏厉寒手里一塞就准备出去。
却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
“进去!”他说。
带着血的毛巾近乎捂住了整张脸。
梅寒裳一怔,不明所以,他让自己进哪去?
“进池子里去。”他又说一遍。
梅寒裳瞪大眼睛看着他,他鼻血流得这么猛,却让她进温泉池里去?
“快进去!”他有点怒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梅寒裳就乖乖听话了,大概是他的话中透着隐隐的让人无法拒绝的权威吧。
他虽柔弱,却时常会有这种气场,到底是日日在皇宫中浸淫的人,就连皇帝的权威都学会了几分。
梅寒裳重新进了温泉池,直到水浸没到她的脖颈,然后她愣愣都看着夏厉寒站起身,飞快往外走去。
走到拉门处,他忽然顿住步子头也不回地说:“不泡够一炷香时间,不许出来!”
然后也不等梅寒裳回答,他就拉开门出去了。
梅寒裳呆呆站在水中,一时有点发懵。
怎么感觉有点诡异呢?
半天,她才回过神来,甩甩脑袋。
算了,不管了,既然说不泡够一柱香不让出去,她就泡吧!
看他健步如飞的样子,应该心脏没事,就是单纯上火吧!
这么想着,她放下心来,安安心心地泡起澡来。
泡了大概有一顿饭的工夫,夏厉寒的声音隔着拉门传进来:“出来吧。”
梅寒裳应声,走出温泉池,擦干身体换上干衣出去了。
拐过屏风,她看见东屋里没人,便出去。
东屋的门对着堂屋,她进了堂屋,看见堂屋里的情景,不由傻眼。
几张桌子拼成长长的餐桌将堂屋从北到南隔断了,而此刻,正有小公公们提着食盒鱼贯而入,往长餐桌上放菜!
梅寒裳认出,这些小公公是御膳房那边的人,而餐桌上也已经有一半的位置都放了菜。
这些菜色香味俱全,各种都有,光是气味,就已经让梅寒裳流口水了!
梅寒裳的眼睛亮起来,搓了搓手问夏厉寒:“王爷,这是?”
“用午膳。”
“我们几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也不知道花夫人和煤将军爱吃什么,只好让御膳房将今日所有的菜品都送来,让它们挑选挑选。”
梅寒裳:“……”
她能说,狗子和猫子是吃货,不挑食的吗?
她也不挑食的,这些菜都想吃!
夏厉寒睨她一眼,看见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桌子上的菜,就差流出口水了。
唇角微勾,他道:“你更懂它们,你帮着尝尝,哪种它们爱吃?”
“好,我尝尝!”
梅寒裳说着就行动了,拿筷子挨个地开始尝那些菜。
头一次她觉得,病娇货给自己的任务这么好!
猫子和狗子也被菜的香味吸引来了,虽然眼睛里是蠢蠢欲动,但没有夏厉寒的同意却不敢随便动,只眼巴巴看着梅寒裳尝。
夏厉寒看眼它们,对狸花猫说:“花夫人,看来你姐姐比你还不挑食。”
梅寒裳正在将一块软软的海参塞进口中,听见那句“姐姐”差点没噎着。
病娇货可真是睚眦必报啊,那会她说他是小狼狗的弟弟,现在她就说她是狸花猫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