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裳转头,看见皇后带着一干嫔妃和贵女站在门外。/p
她穿着中衣,和夏灼言在水榭里拉拉扯扯,竟然就这么被大家围观了!/p
本来关于她的流言就很多,现在这种情况还不知道又会产生什么流言呢!/p
夏灼言也是吓得身体抖了下,硬拉着梅寒裳的手松了开来。/p
梅寒裳立刻揉着手腕走到皇后跟前,跪倒在地上。/p
皇后神色温和地对她道:“康王妃,你起来吧,我们刚才在外面听见你叫人了,想必你是被迫不能离开水榭的吧?”/p
她说完也不待梅寒裳回答,就看向夏灼言,言辞沉厉道:“三殿下,你是皇子,明明知道康王妃脏了衣衫在水榭中换衣,还故意闯进去强拉康王妃,成何体统!”/p
“我……我没有……”夏灼言结结巴巴。/p
“怎么没有?我们都瞧见了,你强拉着康王妃的手!人家康王妃都喊人来了,那声音,我们在外面都听出了惊惧!”/p
皇后身边的陈娇容声音清脆地反驳他。/p
“我只是跟康王妃说了几句话而已,稍微激动了点,不自觉的拉了下她的手。”/p
“不自觉?三殿下,她是康王的王妃,你是皇子,论起辈分来,你还得叫她一声婶婶,你能不顾人伦的不自觉?”皇后冷声道,“难道这么些年,你的夫子教你的就是这种不自觉!”/p
夏灼言低头不语了。/p
他拉梅寒裳的手,被这多人瞧了个清清楚楚,自己确实是没有什么话能反驳。/p
“这件事跟康王妃无关,都是我自己唐突。”他低声道。/p
梅寒裳意外的挑起眉头。/p
原来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好印象了,没想到他在这样的关口,竟然还想着维护自己!/p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再跟他靠近了。/p
“你岂止是唐突呢,在赏梅宴上,众目睽睽之下,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些!”/p
皇后叹口气道,“不过你到底是皇子,这件事本宫也不好贸然处理,就将此事禀给皇上,让皇上处理吧。”/p
她说着对身边的内侍挥挥手,内侍会意,就急匆匆而去,大概是去请皇帝过来了。/p
场面静悄悄,气氛有点尴尬。/p
梅寒裳也很尴尬,她现在还穿着中衣呢,总不能一会见了皇帝也穿着中衣吧?/p
“皇后娘娘,能否让小女穿好衣衫?”她轻轻开口。/p
皇后看着她,原本严厉的面孔一瞬间变得和蔼可亲:“本宫光顾着生气了,竟然忘记了这件事。”/p
她说着对众人摆手,率先退出水榭去。/p
其他人跟着皇后退出水榭去,自有宫女上前将水榭的门关上。/p
梅寒裳转头四顾,瞧见靠窗的桌子上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裙衫。/p
之前自己一醒来就遭遇了夏灼言的恐怖“表白”,都没注意那里有身裙衫。/p
“送衣衫的时候,我就睡着了吗?”她在宫女伺候自己穿衣的时候问。/p
“是的,王妃,奴婢送了衣衫进来,瞧见王妃睡着了,便没叫醒王妃,想着等王妃醒了,再来伺候,谁知只是急着如厕稍微离开了一小会,三殿下竟然闯了进来……”宫女满脸忐忑地回答。/p
梅寒裳皱眉,自己怎么会就那么睡着了,而且就这么一小段的时间,夏灼言就来了。/p
他就算再怎么色胆包天也不该在水榭里就对她拉拉扯扯吧!/p
这个夏灼言脑子里是有坑?/p
衣服穿好,梅寒裳离开水榭,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顿住步子回头看了水榭一眼。/p
屋子里干干净净,目光扫一圈,没有发现香炉之类的东西。/p
她的心中产生疑惑,她记得自己当时坐在水榭里的时候,闻到了一种丝丝缕缕的幽香,还挺好闻的。/p
“水榭里燃过什么香?”她问宫女。/p
宫女低头回答:“王妃,水榭里从来不燃香。”/p
梅寒裳眉头一宣:“我记得我之前在水榭中闻到过香味啊!”/p
宫女思索片刻回答:“水榭是重新修膳过的,许是新木的香味?”/p
梅寒裳摇头:“木头应该不会有那种香味——”/p
她说着话就看见宫女忽然抬头看向不远处,她下意识跟着看过去,看见皇帝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兰妃。/p
这会子也顾不上讨论什么香了,梅寒裳快步走过去,随着人群行跪礼。/p
皇上让众人平身,皱着眉头问皇后:“皇后差人请朕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p
皇后笑容温和:“是发生了一件本宫无法决断的事,所以才要让皇上来处理。”/p
她说着看向人群,提高声音:“康王妃。”/p
梅寒裳忙走到前面,再度对着皇帝和皇后行礼。/p
“你别怕,将事情的经过对皇上说清楚,皇上自会为你做主的。”皇后温声道。/p
梅寒裳低头,将之前自己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甚至包括她和夏灼言之间的对话。/p
说到夏灼言对她说“什么康王妃,过不了几日,也许你那个康王就不在这个世上了”的时候,她的心中划过一丝难受,不由地顿住了。/p
她深吸口气,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皇帝一眼,却正好捕捉到皇帝奇怪的表情。/p
皇帝在看夏灼言,眼神深得可怕,那表情好像是在责怪,又似乎带着恼怒,甚至还有一种警告的意思在里面。/p
按理说这三种感觉都是正常,但梅寒裳却莫名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