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哀哀地看着梅寒裳:“这便是我娘一味的忍气吞声的缘故了。她甚至不敢与您交好,怕的就是母亲和四姐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到底我们是妾生子,地位不同……”
梅寒裳不说话了,良久之后轻轻叹口气:“罢了,我不明着帮你出头就是,但梅羽兰那个歹毒的家伙,我怎么也是要整治一下的。”
她将退烧药给了梅佐之:“这是退烧药,你拿回去给五妹冲一袋吃了,若是退烧就罢,若是不退,两个时辰之后就再吃一次。”
梅佐之拿了药,沉默不语。
梅寒裳知道他担心什么,笑道:“你别担心,我们现在来演一出戏,保证让二婶满意。等着晚上夜深人静了,你悄悄来这边给我开了院门,我再来给五妹瞧病,你放心就是,有我,肯定能让五妹好起来的!”
梅佐疑惑地问:“我们演什么戏?”
梅寒裳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就快步朝着大路上走去。
走到有人看见的地方,她回头对着梅佐之:“你们母子就是白眼狼!我好心好意来瞧五妹妹的病,你们倒好,反而将我赶出去了!你们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一个庶女,我这嫡女去瞧她,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好吗,给脸不要脸!”
梅佐之跟着也大声说:“大姐,您虽然是振国公府长女,但到底是大房那边的,还管不到二房这边的事吧!您嘴上说着是来瞧五妹的病的,实则来了指手画脚,让五妹不得安生,您这样的关怀,我们兄妹俩真心无福消受,大姐您还是回去吧,别受了劳累!”
说完这话,他拂袖就走:“大姐走好,弟弟不送了。”
梅寒裳气得双手叉腰,愤怒高喊:“简直不识抬举,不识抬举!”
雨竹赶忙给她顺气:“算了小姐,您是嫡长女,想要收拾二房的庶弟庶妹还不容易么,犯不着跟她们生气,回头直接教训他们就是了。”
梅寒裳这才稍稍顺了点气,对着小院的方向冷哼一声道:“正是如此,我们走!”
她气哄哄离开,走到半路还不忘了对朝着自己这边翘首看的丫鬟们训斥:“看什么看,小心瞎了你们的狗眼。”
二房的丫鬟们全都低下头去。
到了晚上,梅寒裳从空间里拿出抽血包放在医药箱里,等着月上中天了,就带着追云悄悄出了竹苑。
这次带着追云是因为她对晚上家丁们巡逻的路线非常熟悉,可以帮自己避过那些家丁。
她们很顺利就来到了东院和西院的垂花门那,梅寒裳轻轻敲了下门,那边立刻就有了反应,是梅佐之的声音:“是大姐吗?”
“是我,快开门。”
那边就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门开了,梅佐之将她们迎了进去。
梅寒裳赞许地看着他:“让你去搞钥匙,你还真搞到了,好小子,有点本事!”
谁知梅佐之却回答:“我没搞,就自己做了把钥匙。”
梅寒裳:“……”
果然是手工小达人!
梅佐之带着他们,很快就进了端姨娘的小院。
梅寒裳直接进了东屋,看见梅雨娇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什么。
端姨娘站在旁边,瞧着梅寒裳的脸上有几分窘迫:“大小姐,白日里对您多有不敬,您千万别记在心上……”
梅寒裳大度摆手:“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过去的事就不计较了。”
然后问端姨娘:“五妹现在如何,还烧吗?”
“之前吃了佐之拿回来的退烧药,退了几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前又烧了起来。”端姨娘回答。
梅寒裳点头,从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放在梅雨娇的腋窝下。
虽然她这操作让端姨娘瞧着怪异,但端姨娘也没敢阻拦,只任由梅寒裳做了。
在梅雨娇量温度的当口,梅寒裳将抽血包拿出来对端姨娘说:“我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病,需要给她抽点血。”
端姨娘惊得瞪大眼睛:“抽血?这……”
古代人对于抽血这种事是非常不能接受的。
梅寒裳笑道:“别怕,就是一小管血,这样我才能更加好的为她治疗。”
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就连康王都让我抽了血,五妹就更加不用怕了。”
这话果然让端姨娘安定下来,点头道:“好,大小姐您只管做吧。”
梅寒裳便将梅雨娇的袖子卷起,全神贯注地抽起血来。
端姨娘不敢看,别过脸去,倒是梅佐之一瞬不瞬地盯着梅寒裳所有的动作瞧,眼睛像放了光似的。
不一会,梅寒裳就给梅雨娇抽了一管血,小心地包裹好,放在医药箱里。
接着她又拿出听诊器,在梅雨娇的肺部仔细听了起来。
端姨娘只是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梅佐之的表情倒是饶有兴趣的。
听了梅雨娇的肺部,梅寒裳基本能断定了,她这应该是肺炎。
现在就等着血的结果出来,给她用药了。
忙完这些,她把温度计从梅雨娇的腋下拿出来,看了下说:“烧得很高,你们继续给她吃退烧药。”
她说着又对梅佐之道:“我借你房间用一用,给她开药,我需要好好思考下。”
梅佐之当先引路:“大姐请随我来。”
她将梅寒裳引到西屋,然后就自觉的出去了。
梅寒裳凝神进入自己的空间,把梅雨娇的血做出结果来,瞧见果然是细菌感染,就拿出一套输液器和消毒用品来,还有治疗肺炎的消炎药之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