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身体。”
千言万语碾进肚,最后她压制住崩塌的声线,强忍酸意道。
砰!
房门重重合上,就像没有人来过似的,这儿又只有徐幼清一人。
顷刻间,她双腿一软,猛然坐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黑影笼罩着她,泪水簌簌往下掉。
全程却不曾吭一声半点。
瞬息之间,徐幼清想到了钟先生临终前的话。
没有未来的未来,到底是怎么样的...
夜深露重,冬日的寒气越发袭人,顾行砚脚步急骤,呼吸时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白雾,行如风般凌冽。
若仔细听,便会发现他的身后伴着阵阵脚步声。
临近午夜,街头几乎没有了行人,偶有车辆路过,昏黄的路灯将顾行砚的影子拉得修长无比。
“你还要跟多久?”
语气中的不耐和杀意扑面而来,引得后方的脚步声骤停,一时半会儿陷入诡静。
“我给你三秒时间,考虑后果。”
顾行砚施施然站在路灯旁,眼眸掩藏着无尽的锋芒。
“一”
“二”
“少帅...”
对方在还没数三时,识趣地站了出来,悻悻地喊了句,没敢正视顾行砚的眼睛。
“跟踪我是谁的意思?”
此话一出,对方的面色变了又变,终究扛不住顾行砚的威压,硬着头皮说了真话。
“是老爷的意思。”
结果不出意料,所以顾行砚面色依旧平静。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这不是简单的询问,而是赤果果的审视!犀利如鹰隼般的眸,如无形之刃让手下心悸。
就算再怕,再发憷也得硬着头皮上!
“都看到了,我会如实禀告的。少帅别指望我能包庇。”
手下将腰板挺直,横竖有顾老爷撑腰,上头有人说话都有底气。
噗!顾行砚轻笑出声,惹得手下云里雾里,竟看不明白这是几个意思。
“没事,你最好一字不落都说。”
这...
越是坦坦荡,手下越觉得有古怪,瞬间笃定少帅挖了坑,自己可不能傻傻往下跳。
所以,少帅让他说,他偏不!
*
屋里的行李箱大开着,徐幼清简单将行李给收拾好,却在拉锁时犹豫了。
基于多种因素的考量,她只想着离开这儿,却从没想过离开后又能去哪儿?
搁今个儿的情景,顾行砚回来不是巧合,这摊京城浑水深得很,现在她压根看不透。
若不及时抽身,那么很可能万劫不复。趋利避害人之本性,但倘若避开的人是顾行砚,她不想。
念头在脑海中翻滚不断,徐幼清终究松了口气,颓自将衣服尽数放回了衣柜,盯着天花板出神。
客厅里的手机骤然响起,顿时将徐幼清缥缈的思绪拉回,她迈步走过去接听。
来电人是齐潇。
“喂,小七怎么了?”
“玄策,公司刚接到洽谈,有部戏希望由你写op,你愿意吗?”
齐潇的声音很激动,显然是刚得消息还没喘口气,立马就通知的徐幼清。
op?
这个要求倒让徐幼清错愕,她没想到自《白鸠夜归》后,自己还会接触到词曲创作。
“什么题材的?”
顷刻间的踟蹰,尽数被理智给冲散殆尽,徐幼清走到窗边,遵循初心开了口。
“具体细节,咱们约个地方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