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鱼小姐。”孟洲呐呐地打着招呼。
昌鱼冷哼一声,冷冷地看着脸色灰败的孟洲,虽然依旧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可是情绪明显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
“孟洲,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但是你犯下的错误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也绝对不会原谅你们孟家!”
对于昌鱼的冷言冷语,孟洲没有任何的抱怨,只是把头垂地更低了。
昌鱼垂眸斜睨着他,冷声道:“刚才,岳引道长跟我谈过了,我不会再想着要了你了命,也懒得再找你报仇,但是,你这一辈子活在悔恨中!”
说完,昌鱼都懒得再多看他一眼,扭头看向岳引,道:“岳引道长,你可以送我离开了。”
“离开?”孟洲愣了一下,猛地叫停:“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昌鱼就这么背对着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孟洲抿了抿唇,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双腿一伏,跪了下来。
“对不起!”
郑重悲怆!
孟洲矜重一口头,这一下饱含了多少的歉疚与惭愧,只有当事人才能够明了。
其他人,就算感同身受,到底也不是自己。
昌鱼离开了。
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化作斑斑点点的星光离开的。
她背对着所有人,只面对着一个岳引。
看着彻底消失在眼前的昌鱼,岳引一甩拂尘,单手垂首,称道:“无量天尊!”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岳引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是唱念法口的时候却多少带着几分沉重感。
果然,岳引虽然沉稳,但到底是人,对于这样的场面,一定会心有感触的。
“她去哪儿了?”乔似水问道。
“去了轮回之地,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岳引缓缓答道。
乔似水叹了口气:“但愿新的人生,不会像这一世这么糟糕。”
“不会的。”岳引笃定地回道:“一定不会的,她是个好姑娘,来世一定会顺风顺水、万事亨通,下一辈子,她不会再被这样污糟的事情缠的痛不欲生。”
乔似水抿了抿唇,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看着旁边面色略沉的岳引,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你刚刚跟昌鱼谈什么了?”乔似水凑到岳引身边,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
岳引看都没看她,拿着拂尘若无其事一甩,多亏乔似水躲得快,险些甩到她脸上。
乔似水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刚才拂尘甩过来的风声,她到现在还能听见呢!
这要是真抡她脸上了,那滋味一定很爽。
不过听到岳引的回答,也知道对方肯定是不愿意回答,倒也没有死皮赖脸地去追问。
虽然她心中有疑,可是只要事情圆满解决了,中间一些不为人知晓的小插曲,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是好奇心有点儿得不到满足就是了。
“大师,请等一下!”两人正打算离开,就被孟洲给叫住了。
这声“大师”肯定是叫的岳引无疑的。
“何事?”岳引一如既往的高冷。
基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孟洲对待岳引的态度,如果说之前只是不矜不伐的话,现在可以说是毕恭毕敬了。
他略带讨好地笑了笑,轻声道:“大师,刚才你们说我儿子的灵魂,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岳引斜睨了他一眼,一甩袖袍,淡淡撂下了一句话:“明日再议!”
见孟洲面上略带几分忐忑不安,乔似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反了回来。
“孟大哥,放心吧!岳引大师是得道高人,心存善念,不会害孟想的,她说明日再议,那你就耐心等到明天,放宽心。”
说实在的,自打知道了昌鱼的事情之后,她对孟洲多少还是带上了点儿偏见。
虽然他现在是个慈善家,但也磨灭不了以前犯罪的事实。
而且,人心复杂,孟洲究竟是不是真心忏悔,她也说不好。
可到底这人是自己大哥的生意朋友,是小哥要好的学长,两家关系不错,爱屋及乌,他不能对他心中的忧虑视若无睹。
“多谢!”孟洲神色复杂地看了眼乔似水,语气沉重地道了声谢。
旁边的乔逸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孟洲的后背,以作宽慰。
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他还算是自认为了解孟洲的为人的。
就算以前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也不可能说就这样断送了大家的交情。
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两个女孩都各回各屋去休息了,乔逸安抚了孟洲半个钟头也回房间去了。
只有孟洲,洗漱完后,躺在床上,辗转难安,几乎一夜无眠。
或许是习惯使然,第二天天色冥冥黯淡,太阳刚刚露出一点儿微光,岳引就已经洗漱完毕起床,到外面的院子去练功去了。
而孟洲也是因为一夜未眠,早早的就起了床,只是面容很是憔悴沧桑,显然是被昨天的事情折磨的不轻。
乔逸一向都有时间观念,六点的时候准时起床。
至于乔似水,由于不是自己家,多少还是有些束手束脚的,没到七点的时候起的。
“岳引道长,咱们什么时候帮孟想啊?”乔似水手上拿着一个抹了果酱的面包片,凑到正在客厅中正襟危坐看电视的岳引身边,笑嘻嘻地问道。
别人都已经吃了饭,就她起的最晚,等到起床后有保姆帮忙给热的。
倒是岳引,由于乔似水看她在客厅里打坐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