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突然响起,门外传来瞿副官的声音:“司令!”
衣不遮体,叶珣一阵心惊。
叶启楠俯身将叶珣打横抱在怀里,叶珣不安分的扑腾挣扎。
“别乱动,留神摔着。”叶启楠嗔怪。将叶珣抱到书房的里间,安置在床上,转身出了房门。
再回来时,发现叶珣竟侧卧着蜷缩起身子,搭着的被单凌乱的缠在身上。
“这是干什么,抻着伤口不痛么?”叶启楠放下手里的伤药蹙眉问。
“胃,胃里痛。”叶珣清俊的五官都拧在一块,额头上渗着冷汗,痛苦的喘息着。
叶启楠有些慌了手脚,仿佛这世上只有叶珣能让他手忙脚乱:“等着,爹去叫大夫过来。”
“不用,老毛病了,小可那儿有药,您帮我拿下吧。”叶珣的样子惹人心疼。
叶启楠取了药来,端了热水喂叶珣吃下去。
“不想跟爹说些什么?不担心你那朋友?”叶启楠有些纳闷。
“不担心,别说您的卫队,调一个独立团来都不一定抓得住他。”叶珣语气略带了炫耀。
叶启楠呵呵一笑不可置否,帮他翻了个身,抬手扯落搭在他身上的被单。
“干……干什么?”以为他抓不到人又要严刑逼供,叶珣踢蹬了手脚挣扎。
叶启楠一巴掌拍在儿子伤痕累累的臀上:“老实会儿,猴子投胎的你?”
臀腿上红肿的檩子连成一片,间或有血渗出,或整或破,十分可怜,叶启楠嘴上不说,心里揪的疼,自以为孩子已经回到身边,原来他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药水清凉,但破皮的地方会刺啦啦的疼,叶珣吸着冷气儿为自己默哀,这老家伙怎么三天两头的打人,先是两个儿子替换着打,如今又加上一个他,周期似乎能缩短一大截。
胃药有止痛安神的成分,这会儿眼皮越发的沉重,恍恍惚惚进入梦乡。
叶启楠玩笑着推推他:“哎,儿子,先别睡u刚叫我什么来着,在叫声来听听。”
不知有意装傻还是做梦呓语,叶珣抿抿嘴发出“嗯”的一声。
叶启楠贪婪的看着儿子,到底是个孩子,出门再怎么稳当干练,睡相依然憨态可掬,摇头浅笑,收拾了东西出门。
叶珣一觉睡到下午,揉着眼睛晃晃悠悠离开书房,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啊,可裤子摩擦伤口细细簌簌的疼痛又那样真实。被父亲如个孩子般脱了裤子打屁股,没脸啊,传出去还混不混了。
回到自己的房子,推开卧房的门,看到眼前的成出去,嘱咐他切勿告诉别人。反锁了房门,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单。
床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揶揄的笑了看他。麦色皮肤,五官大气,头发修剪的十分爽利,白衬衫,青黑色的西服马甲,笑中带了几分邪气。
叶珣狠剜了他两眼,父亲的警卫队楼上楼下的搜查,到头来这老哥竟躲在自己房里,而短短几个小时前父亲还进来取药,竟是没能发现,果然,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忿忿的将自己摔在沙发上,“啊……”叶珣□一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痛苦的拧着眉,小心翼翼挨着沙发边坐了。
“呵,你老子手够狠的!”
“五哥,少来跟我装,凭你这身手能让他看见?你是想害死我呀!”叶珣一个抱枕砸过去,被稳稳接住。
人们叫他杨五,年龄不详,姓名不详,生平不详。为人讲义气、重情义,朋友遍布天下,身手过人,敏捷灵巧,最擅长“飞檐走壁”。杨五方一出门,叶珣从屋内看到楼梯拐角处父亲走了出来,连忙撞歪茶打碎了杯子为他遮掩。但父亲冲出房门的一刻一定看到了他,唯一说得通的理由,杨五又再耍弄他,刻意晃出来让人看到。
“想开个玩笑,想不到这老东西还挺狠,”杨五坏笑给揉揉?”
“来这儿祸害我了,滚回你的沈阳去!”叶珣气恼,又一个抱枕扔过去。
杨五伸手接住,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招牌笑:“嗯,是想回沈阳,顺路,过来看看你。”
小可探头探脑的进来,说是楼下开饭,为难的看着房内的二人。
杨五告辞一声,从正门正大光明的晃荡出去。叶珣在后面低声唤他,生怕再给别人看见,招惹事端,却见他头也不回的下楼,离开戒备森严的叶公馆,倒像是菜市场一般自由。
午饭还算丰盛,只是叶珣方才胃病发作,加上身后一波一波的疼,并没有多少食欲。
六太太从楼上下来,整理着鬓角的头发娇声娇气的问:“这么多人,楼上楼下翻找什么呢?吓死个人!”
叶珣听六太太提起,身后火辣辣的伤疼的更甚,绕过餐桌,到距父亲最远的地方要坐。只听父亲似笑非笑的唤一声:“叶珣!坐过来。”
叶珣耷拉着脑袋回到父亲身边坐了,吃力的掩盖去脸上的痛苦,斜眼瞥见父亲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带着揶揄调笑的味道。
叶琨没有下楼,椅子空着,惹得叶启楠十分不快,看了眼身旁的叶珣,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就是不往嘴里送,别扭怄气的样子也十分可爱,便舀了碗山药粥搁到他跟前,米饭给他推走。
三太太醋海翻波,锋利的眼神射向叶珣,叶家的孩子哪有这么个宠溺法。
叶启楠捕捉到三太太的眼神,斜了眼叶琨的椅子,冷脸问:“这是娇贵到打不得碰不得了,还是端架子摆脸色给他老子看呢?”
三姨太眼中含泪,又不敢哭,只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