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端王府,谢长宁看到了一个人迎面走来,不由愣了。
“九婶。”那人面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手中的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又一下,不是萧正琦,又是哪个。
谢长宁连笑脸都懒得摆,直接无视了他,慢慢向书房的方向走去。萧正琦露出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容,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知道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足够期待啊。
“萧正琦来做什么?”谢长宁刚推开门,便看到萧衍的身边站着一名素衣女子,模样说不上多好看,却是格外清秀,小家碧玉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几分的书香气。
此时,两人几乎是依偎在了一起,那女子原本在看着萧衍的字,唇角含笑,看到谢长宁进来,忽然面露惊慌,她连忙从书案后走出,到了谢长宁面前款款行下一礼:“奴婢见过王妃。”
萧衍将手中的狼毫放下,看向那女子:“玉可,你先出去吧。”
“可是……”那女子显然慌了神,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最终还是咬了咬嘴唇,退出了书房。
谢长宁冷冷地看着,立在原地,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了过去,萧衍见状,走过来就要拉她的手,她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倔脾气,猛地甩开,退到了一边:“你别碰我!”
“宁儿,那是老宰辅的女儿,后来老宰辅辞官回西北,老宰辅去世之后,家中又没个男丁,此番西北又是大乱,她这才上京寻求庇护。老三遇见了,就把她送了过来。”萧衍沉声解释道。
“直接送到你这里来,还真是热心肠啊。”谢长宁勾着嘴角,笑意十分凉薄,说出来的话更是讽意十足。
“我与老宰辅是忘年交,与玉可也熟悉一些,他送到我这里来也没有什么,权当有个客人了。宁儿你别这样。”萧衍有些苦恼,他是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都这把年纪了,还不嫁人,眼巴巴地上京来找你,你是没有这个意思,可是不见得她也没有。”谢长宁又后退了一步,胸中怒气满满。
“你怎么……”萧衍忍了忍,还是没敢说她无理取闹。
“我怎么?萧正琦就是不怀好心,先是往戚洵的府上送舞姬,现在又给你送青梅竹马。他怎么这么热心啊。”想起来之前戚洵说的话,谢长宁便是咬牙切齿,萧正琦,到底安得什么心思,非得搞得别人都家宅不宁。
“你今天一个人出去,就是去见戚洵了?”萧衍眸色忽然沉了下来,似乎有些不悦。她说是去巡查铺子,可是竟然见了戚洵。想起来他们两人在灵音山见面之事,心中多少不太自在。
“你……”谢长宁气结,他到底在听什么在注意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咬了咬嘴唇,气道:“我就是见他了,怎么了!”而后猛地推开了书房的门大步离开。
萧衍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却没有要追过去的意思,反而又端详起自己的字来。最后越看越烦躁,他猛地将字抽出,随手甩在地上,最后飘落到一袭素色裙摆的旁边。
沈玉可将脚边的字捡起,走到书案旁,将它铺平,一点一点压下褶子:“写得好好的,扔了做什么。”
萧衍却沉着脸没有说话。
沈玉可试探地问道:“谨之,和王妃吵架了?如果不合适,我可以离开的。”
萧衍怔怔地抬起头来,看着沈玉可,这的确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老宰辅将她教育得很好,他摇了摇头:“不用,她还小,带了几分孩子气。”这话说出来,倒是不知道是在宽慰沈玉可,还是在为谢长宁开脱。
沈玉可温婉地笑了一笑,又端详起萧衍的字来:“谨之,你写的字真的越来越好看了。”
“你父亲教得好。”萧衍随意敷衍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挂念,她那样不开心地走了,会不会干脆晚膳也不吃了?
谢长宁却没有亏待自己的意思,她坐在房间里,怔怔待了一会儿,抬头吩咐道:“浅碧,绛朱,去把院子门锁了,今晚小厨房做饭,你们主厨。”
浅碧与绛朱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浅碧硬着头皮开口道:“小姐,不等王爷回来吗?”
“等他?”谢长宁冷笑一声,“他现在有人陪呢,可顾不上咱们。让你们去,还不赶紧去,莫非到了端王府,我就不是你们的主子了?”满腔怨气无处释放,谢长宁说话也带着股冲劲儿。
浅碧与绛朱连忙应声下去,浅碧拽了拽绛朱的袖子:“你快去打听一下,今儿究竟怎么了。我去给小姐做些吃的。”绛朱也正有此意,一溜烟地跑了。
浅碧叹了一口气,摸到了小厨房。所幸,平日里小姐就爱开些小灶,小厨房中的材料一应俱全,她一面摘洗着菜,一面将粥熬上,准备简单做四个可口的菜,小姐必然是不让准备王爷那份的。
等最后一道菜出锅的时候,绛朱气呼呼地回来了,还没忘记给院门上了三道大锁。
“浅碧,你猜怎么了。”绛朱双手叉腰,一脸的愤慨,显然只要一刺激到她,她就恨不得张牙舞爪了。
“怎么?”浅碧将粥盛好,又码了一小碟三色的咸菜,配上彩色的馒头,准备随时端进房里面。
“今天三皇子来了,还送来了一个女人,据说和王爷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以前那个沈宰辅的女儿,沈宰辅你知道吧,就是教王爷习字的那个。她到了以后,除了小姐回来的时候,她离开了一会儿,就一直和王爷在书房里。哼哼,难怪小姐会这样生气了。把他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