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生财有道”杨波冷冷的看着乞儿:“坑蒙拐骗偷,样样都jing通……”
杨波说完心里就有些后悔,这个世道谁他妈说起来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实人的i子都不好过,自己难道又高尚到哪里去?
乞儿面部的肌肉微微痉挛了一下,不过让杨波奇怪的是,这个乞儿死死咬着嘴唇却强忍着一句话也没说。
“有xing格,还挺倔强的吗?”杨波目光中倒是带了一丝欣赏,既然乞儿不愿说他也懒得问了:“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但现在你这个人都归我了……”
杨波说到这里觉得有趣,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乞儿见到杨波一脸匪气的样子,不由心里暗暗打了个冷战。
“你要是觉得我比较好说话,那你就想错了……”杨波端起茶盅给自己到了碗茶,轻轻缀了一口,一边斜着眼打量着乞儿
乞儿满头的乱发象野草一样,身子瘦得皮包骨,脸上黑一块黄一块的,脑袋后的枕巾上已经沾了一些血迹,倒是脸上却显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坚强。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了起来,伙计把吃食、茶汤还有几件衣服送了过来。
俗语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
虽然是最普通的青布直,胡乱换上之后倒也有些飘然出尘的味道,杨波摊开手昂着头在房间试着走了几步,自我感觉很不错。
“唉,瘦了瘦了……”杨波唉声叹气的在铜镜前左顾右盼“这还是原来那个号称帅到被老板开除的chao哥我吗?”
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打开,一个人昂着头鼻孔朝天的走了进来,原来几个跑腿的闲汉把十里八乡很有名气的王大夫请来了,杨波上前把情况略略说了一下,王大夫便上前开始检视乞儿的伤口,杨波也凑过去看了看,伤口不算大,磕了一条细长的口子。
根据杨波的判断,这乞儿由于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体质虚弱,万一引起伤口感染的话才是最要命的。王大夫坐在桌子边捋了捋胡子,沉思片刻开了张调理的方子,接着伙计把热水送了上来,王大夫手脚麻利的剪掉乞儿脑后的一些乱发,又用热水搽试几遍,不顾乞儿的惨叫连连,最后用些收敛的草药涂在伤口上贴好。
杨波冷眼旁观他处理的手法,心里也是暗暗点头。除了用药不同外,其他的处理与后世也差不离了。
就在杨波准备送医生出门,顺便把方子交给店伙计抓药的时候,那个乞儿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冲杨波砰砰砰连续磕了几个头“求…求少爷救救我的妹妹……”
杨波停住悬在门槛上的脚,转过身来望着那个乞儿“你妹妹?你妹妹又怎么啦?”
原来这个乞儿有一些乞儿同伴,平i住城北的城隍庙里乞食为生。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很难乞讨到食物,他妹妹已经饿了好几天,神智也有些迷糊了。
“是给饿的还是生病了?”杨波追问了一句“额头有没有发热?”
那乞儿不知所措的摇摇头,但双眼很期盼的看着杨波。
“所以你心一横就去行窃?最后还把自己卖了?”杨波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乞儿不答,只顾砰砰的磕着头,幸好全都磕在木板上。
杨波沉默片刻转向看热闹的王大夫:“既然如此,还是要劳烦先生再辛苦一趟。一起去看看病人情况,如何?”
王大夫摸了摸胡子淡淡的回道:“但凭少爷吩咐,不过这诊金嘛,那就要另计了……”
遇上这种只认银子的医生杨波还能说什么,心里却是愤愤不平“妈的,改明儿要是混不到饭吃的,咱也去客串一下大夫好了,哥可是祖传老中医,专治吹牛逼……”杨波不知道乞儿的妹妹怎么了,他只知道自己的荷包又要倒霉了。
在乞儿的指点下,杨波几人来到这位于城北偏僻的一件破庙,估计是长期无人修缮已经坍塌了大半,还有半间孤零零的屹立在那里。刚进到这间破烂的城隍庙,杨波就被一阵臭气包围了。
地板上一堆乌黑发霉的稻草堆上躺着一个人,在昏暗的光线下也看不清样子。整个人如同虾米一般卷曲在那里,大热天还裹着一件满是破洞的棉袄。
乞儿早就扑了上去,轻轻的抚摸着那人的背部说道:“妹妹,哥哥回来了,还请了大夫来看你……”
那个死活不知的妹妹似乎听到了呼喊声,动弹了一下,半天才气若游丝的回了句“哥哥…”
杨波见王大夫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在门口徘徊,便对铁牛说道:“去找块门板,把她抬到外面来好让大夫诊断”
几个人一起动手抬起门板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都吃了一惊,这个乞儿的妹妹身子轻得几乎没有什么重量,也不知道这两兄妹饿了多久了。走到门外的时候杨波才依稀看到她的面容,一头稻草般的头发挡住了蜡黄的脸,无数蠕动的虱子在发间爬动,看得杨波毛骨悚然,乌黑油腻的棉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散发着一股酸味,瘦小的身子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尽管杨波也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但是现在看到依然是无法坦然。就在这时,杨波突然发现乞儿的妹妹那破烂的裤子间有几丝血迹!
由于是淡淡的红se,把木板上的稻草染红了一片。杨波不动声se的瞄了一眼,脸上仍然一副淡淡的表情,那乞儿的目光也在死死盯着血迹,嘴角已经咬出了血丝。
杨波心里哼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