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果赖气得不行。他听说大清的官员很客气,百姓很友好,怎么到这里一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情呢?好吧,你不仁我不义,不答应我们的要求,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当然,打是不敢打的。最近这些年来,沙俄连骚扰边境都不怎么敢了。大清皇帝太过睚眦必报,顺带着住在边境的中国人也学坏了,但凡有一点点沙俄的骚扰,立刻就报官。而官府也很有创意。通常情况下,他们找不到骚扰的沙俄游击人员,于是他们也开始游击,反骚扰回去,被抢了多少就抢双倍回来,完全公平交易,摆明了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嘴脸。
太过分了!尼果赖终于找到了源头:原来大清的皇子就是这么的油盐不进啊!
尼果赖消停了下来,然后暗中去找联盟了。
京城是个兼容并蓄的地方,有清真寺,有佛寺道观,自然也有天主教堂和耶稣教堂。尼果赖找的就是耶稣教堂。
天主教会和基督教会在京城是对头,互相争夺对方的教众资源。天主教来得早,地盘大一些,基督教奋起直追,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正在他们互相攀比的时候,出现了道士门事件,以及后续的全民反洋事件。两方教会都受到了不小的损失,他们终于意识到,在这片神奇的国度,他们必须要团结一致,不然吃亏的是他们自己。
老百姓是淳朴的。自从道士门事件爆发后,他们记仇了。原本也有一些信奉天主教和基督教的,毅然决然的退了教,他们的理由很充分:洋菩萨只保佑洋人,他们是大清子民,还是信奉自己的菩萨比较好。
你们都忘记了如来什么的都是洋菩萨吗?传教士们都快被这些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家伙们弄哭了。没有办法,他们只好继续任劳任怨的传教:大清富啊,这里的教徒出手比自己国家的阔气多了啊!
然后,尼果赖来了,带着真金白银和沙皇的承诺来了,并保证,只要传教士们可以煽动所有在京城的洋人闹事,那么他保证,莫斯科的大门永远对他们敞开。同时,他信誓旦旦:中国有一句俗话叫做刑不罚众,大家一起闹,这样皇帝也不会大家一起惩罚,反而好处一起拿。这种事情有百利而无一害,干嘛不做呢?风华起
传教士们被说得心痒痒,不过还是保持了该有的冷静,他们都不是傻子,尼果赖怎么可能这么大公无私,便去问沙俄能得到什么好处。尼果赖便装糊涂打哈哈,就是不肯说实话。
两下里来来去去的一扯皮,怎么可能瞒得过皇帝的眼睛,朝中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分别无语了起来。
以岳乐为首,禁海令再次被提上桌面:皇上啊,你对这些洋人够好了,结果他们狼子野心,背后还串通一气想要害你,怎么说你也不能继续被蒙骗下去了,反正我们现在地大物博,富得流油,干脆,禁止洋人出入,将这些不知感恩的人统统赶出国门,岂不是一了百了?
而以廖侠为首的反对派针锋相对:不知感恩的洋人还是少数,不能一棍子打倒一船人。我们大清的确是有钱,可很多钱都是从洋人那里赚来的,将他们都赶走,赚钱的路子就少了啊,国门关了,我们就东西往哪里卖高价呢?实在是不合算。不如把这些坏洋人赶走,只留好洋人不就行了?
两方面谁都不能说服谁,自然闹到了皇帝的面前。福临看了看他们,明白了。
——廖侠、明珠、范承谟、索额图等等他身边的近臣,统统是没有后台,草根出身。而岳乐则是代表了广大满清贵族。当贵族们被草根压了一头的时候,自然会提出反抗,这次禁海令不过是朝堂上两方对峙的一个缩影。两方只是在博弈,想看皇帝到底会站在哪里。
禁海是绝对不可以的。闭塞就意味着夜郎自大,就意味着落后,就意味着挨打,但满清贵族们的不满也是必须要平息下去,八旗的势力依旧残存,一棍子打死什么的完全不可能。
福临脑海中转过好几个解决方法,却对景额道:“此事交由你来处理,最后让朕得知即可。”
景额只觉得肩头一重,心里却很是欢喜: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太子预备役,表现能力的时候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严打之际,某溪还在坚持更文,真是业界良心啊。以及,涉政和改变历史的文都在严打之列,不过据说是时间在民国的,我这里还在1675年,大概可能或许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