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华一去,郑经就会把他扯住,开始酸言酸语:“军师最近倒是受到皇上宠爱,三番四次进宫,不知可否有重用?”
陈永华当然谦逊道不敢,郑经就又开始抱怨,抱怨唐氏的跋扈,昭娘的眼泪,接着,又提议,想要将陈永华刚出生的女儿许配给自己的长子郑克臧。
陈永华顿时觉得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郑克臧的出身他比谁都清楚,不过是个*的产物,日后也不可能有任何出息,看唐氏的模样,这个孩子被虐死也是早晚的事。他的女儿可是嫡出,是他的宝贝疙瘩,怎么可能许配给他?若是郑克臧被虐死了,他的女儿岂不是要背上克夫的恶名?就算命大能活下来,难道他还要让女儿陪着郑克臧坐一辈子牢不成?
在面对儿女的幸福时,陈永华动摇了。更何况,这些日子里皇帝的所作所为他看在眼里,是个圣明且肯听得进他人意见的,或许,跟着皇帝,能更好的发挥自己的才能?
陈总舵主终于肯归降了啊,真是喜大普奔。陈永华表示,肯听从皇帝的派遣,希望皇帝能够重新将他派遣到台湾,被让施琅瞎折腾了。
福临道:“陈先生的才华,只放在台湾一个弹丸之地,岂不是浪费?若是陈先生有意,朕想将开民智之事交予先生。”
陈永华受宠若惊,他自负才学,也希望能得到一个可以发挥才能的职位,没有想到会有如此重要的担子压下来。
福临又道:“武清上年灾荒,朕已免除此地旧年赋税。朕给先生三年时间,若能将此地民生民智处理妥当,朕便准了先生回台湾治理六年。”
陈永华拜了下去:“谨遵圣意。”
十七年六月,陈永华官拜正四品训道员,专赴武清,协助处理政务。武清最高的官职不过是从四品的知府,一下子来了个官高半级压制自己的,怎么着都会给他一些小小的为难。陈永华当然考虑到了这一点,他明白这是皇帝给自己的考验,若是他连这点难题都处理不好,那也就不要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同时,福临任命穆里玛为工部侍郎,苏纳海为工部尚书。这无疑是一个信号。穆里玛是瓜尔佳氏,鳌拜的弟弟。当年鳌拜反案,连累到了整个瓜尔佳一族,他也一直不上不下的吊着。如今皇帝肯用他了,瓜尔佳氏兴复有望。相比较起来,官职更高的苏纳海反而没有多少人注意了。苏纳海是他他拉氏,正白旗,多尔衮的人。这么些年来,摄政王的人和皇帝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分别了,只要摄政王说好皇帝立刻就用,查都不带查一下的。
另外,宫里却有一个坏消息。皇三子常宁,夭折。
顺格格哭得几乎昏死过去。常宁是夭折,没有办法做丧事,小小的一具尸体就这么放在棺材中,孤孤单单的,看上去分外可怜。仁娜处理了他的后事后,回来看到自己的儿女,又想到那口凶材,不由得一个寒颤,抱住了景额和珊瑚不肯撒手。
常宁是因为一场小小的风寒而失去了性命的。受凉之后没有保养好,转发成肺结核。顺格格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自责得一病不起。仁娜杖毙了一批伺候的宫人,又赏赐了不少东西给顺格格以示安慰。福临也很难过,这还是他第一次死儿子,还是个长大了的会说话会撒娇了的孩子。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现在身处的,是医疗极端落后,一场风寒就会要人命的。再想到那要人命的天花,以及剩下的几个孩子都差不多到了要种痘的年纪,他想起了牛痘。不过,他只知道牛痘这一个概念,具体操作却一窍不通。
宋院首接到了这个任务,福临要求他秘密的派人去乡下找那些得过牛痘的人们,记录他们得到牛痘后的种种,再用死囚们做实验,争全牛痘防治天花的法子给研究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陈总舵主还是降了,嗯,这里没有红花会了,也没有书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