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攀山坡,我至少也是居高临下,且战且退便可自保。
面前的这些行尸走得也并不算快,而且攻击力似乎都不太强劲,有一部分虽手持武器,即便能开枪,准心也大打折扣。我三步并作两步,从旁边的石飞身跃上去,那嶙峋怪石此刻反而成了我的体,我飞身落在两棵山崖枯树之间,借着浓缩液的力量,拔步而起,向枯树高处再次跳跃,紧接着双臂死死拽住树干,肩膀猛一发力。
树干韧性良好,我的身子下沉片刻之后,猛地向上腾空而起,我借着一股力量双手紧紧握住了更高处的怪石,为了保持身体平衡,我整个人贴在山壁上,双脚踏着山僻的倾斜凹凸之处,在这近九十度的坡面上,固定住自己的身躯。
这可谓是一个高难度动作,若没有浓缩液的帮助,我怕是早已经坠崖身亡了。
下头的行尸已经上不来了,他们被“那个主人”操纵着,整个身体没有半点生命气息,他们不可能完成弹跳、攀越、抓握这些难度较高的动作。
此刻,我离地面至少有十米的距离,离这个山崖的山顶却也有很长一段距离。
“该死!”我向上一望,不由得咬牙切齿,我虽然躲过了行尸的围攻,却无疑让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之所。
我只好一步步贴着山体向上攀爬。
这个时候,我的攀越速度根本快不起来,而且不时要贴着山壁横向行走,这更加增大了我行动的难度。夹广助。
下头的行尸们已经开始举枪,我回首的片刻,有两名行尸朝山壁开枪,虽然子弹在我几米开外火花四溅,但飞溅的碎石与子弹本生特有的震慑效果却令我依旧脊背发凉,要知道,这个时候我几乎没有半点反抗的机会,只能尽力保持身体平衡,任何的一个小动作,都可能让我直接送命。
我一面攀爬,四周一面有火花飞溅四射。
我咬牙,竭力抠住石,利用肩膀与胸肌的力量向上拽自己的身子。
这个动作,比引体向上难何止数万倍?
若是从前,我大概会觉得,这种动作也只有在看电影《碟中谍》的片段里会出现,又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但命运却偏偏便是如此,要给我开这么一个大大的玩笑,要给世界开这么一个玩笑。
我一点点的向山顶挪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山崖之上,竟有人影攒动,那人似乎隐藏在山崖边的枯草之间,那枯草的草叶极其锋利,一般士兵应该是不会隐藏在这里头的,除非他的皮肉不怕荆棘、茅草与尖锐的枯枝。
我感觉情况不妙。
不由得将身子隐藏向一旁的一颗树冠较茂密的压边树下。
然而,上面的那个人影,似乎早已经看出了我的意图,突然之间,一个纵身跃步,竟从山崖上直直的跳了下来。
我倒抽一口凉气,那家伙的身子,正是向我上方的这棵树扑来,这个时候我避无可避,只觉得一股极大的压力冲撞在我的上方,接着是一阵质感断裂的噼啪之声,上头,乱叶纷飞,树枝与那个黑影一道重重的撞压在我身上,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我,这一刻终于承受不住,整个人自山壁上狠狠的摔了下去,身体坠落的片刻,我只感觉周围烈风疾驰,烟尘弥漫。
我看不清那个黑影的身形,只看见宽大的斗篷将我包裹住,只感觉危险早已临近,一样东西正被举起来——一把金属利剑。
虽是半空之中,但求生的本能离我立刻有所反应,我双脚猛地一蹬,脱离了那家伙的舒服,那家伙的身子向后一弹,双脚似乎踏在了山崖的坡道上,而我的身子,虽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却重重跌落下去,幸好,下头枝桠甚多,我的身体在树枝与树冠的缓冲之下,最终并未受到太大损伤。
只是,我爬起身来之时,我感觉到,我的周身至少有十几处伤口,体力正随着鲜血一点点流失。
而我的对面,那个将我从山崖上硬生生撞下来的黑影稳稳落地,落在那尸群之间,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当即斗篷一挥,啥时间,竟有数十只甲虫朝我扑了过来。我急忙翻身滚地,同时挥手开枪。我的上方,一阵阵毒雾弥漫四散,绿烟氤氲,我只问到一股股强烈的恶臭,在那股恶臭的熏染之下,我发觉,我的身体在发僵,喉咙里顿时像是哽住了什么,皮肤也开始如同被蚂蚁啮咬一般搔痒。
这就是那绿色气体的毒性么……
我屏住呼吸,最强浓缩液中的力量,事实上,令我对氧的需求也大大降低,朱晴生前告诉过我,如果不出意外,我的身体即便在无氧状态下也能暂时活动一两个小时。
当我完全凝神屏息之时,身体竟好了许多,看来,如果我所料,这种毒雾对我的伤害并没有对别人的大,我对准面前那个家伙连开数枪,他不不退后,斗篷展动——这家伙,分明就是那个该死的死亡骑士,没想到真正要找的敌人还没碰上,死亡骑士却再次如影随形,阴魂不散。我知道,我的这种武器,根本对他没多大效用,他金属板的身躯,这一刻仿佛更加强壮了,我注意到,他的肌肉和那些钢板融合在一起的同时,钢板也随着肌肉的变化而发生改变,而且,它的肌肉似乎和人类的不同,并没有一个十分固定的形态,与其说像是一块块肌肉,倒不如说像是堆积的组织,那些组织可以随时根据身体的变化重新组合构架,这导致他的身体简直刀枪不入。
我一面与它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