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废了很大的劲,才好不容易把眼睛张开一条缝,陡然落在瞳孔中的光芒让我感觉一阵阵的灼痛。我的眼中,看见的却是一个穿着宽大黑色斗篷的身影。这种斗篷在现代已经不多见,这个身影就像是一个教会的修士,我更愿意相信他是身体苦修会的走狗,他的声音很奇怪,根本分不出男女来,之前我以为他是个女人,可是在此开口的时候,我却觉得声音十分中性。这个声音我没有听过,我若是听过,必然能辨别得出来。
这人到底是谁?
“你……你到底是谁……”我握住拳头,嘶声说道。
那人慢慢回过神来,我看见了一双眼睛,在刘海下几乎被遮盖住的眼睛,那必然是一双人类的眼睛,至少清澈明晰,没有感染者眼中那一缕野兽的杂质,这个人,我或许认识,刚才的声音让我有意思熟悉感,虽然此刻那声音已经彻底变换,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混乱,但我依旧坚信,这个人我认得,绝对认得。
“你到底是谁。”我又问道。
“哼……”
那人冷哼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我伸手一摸,抬手举起了腰间的配枪。
那把枪是我倒下之前塞在身侧的,原本我还抱着一丝活下去的希冀,因此还留着武器防身。
“你……你利用我,就想走?”枪口指向了面前那家伙,我相信他没那么大的胆子敢离开,这把枪威力虽不及爆炸枪大,但要杀死一个普通的人类终归绰绰有余。
“你?用枪指着我?”那人冷冷侧脸,说,“我如果不来,你已经死了。”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困在那个鬼地方。”我保持着仅有的力气和理智,对于我来说,这才是我真正能够支撑下去继续战斗的资本,也是我唯一的筹码。
“如果不是我把你引去那个鬼地方,你怎么可能干掉疾病骑士?”
提到疾病骑士,我双眼一晃,忽然发现,那个宽大的斗篷下,那人左侧腰间,竟挂着一个小瓶子,我的双眼虽不及墨歌的鹰眼那般锐利,但此刻也算清明。
我清楚的看见那个小瓶子,里头晃荡着墨绿的液体,我能猜测那是什么东西,即使是凭借直觉亦能猜测。
“你……是在利用我,杀死疾病骑士……你是为了取得那些毒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嘶声大吼。
“我们的局面可以说是双赢。”那人淡淡的说,“至于我要干什么,和你无关。”
那人顿了顿,又说:“我没空跟你废话了,再见。”说完竟跨步前行,完全无视我拿在手中的枪。
“混蛋,站住,否则,我会开枪!”我咬牙切齿得说。他欢尽。
那人却并没有丝毫畏惧,似乎早已经无视了我的举动,继续步步向前,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无论这个人我是否认识,此刻,我必须开枪。
我的手碰到了扳机。
可就在这时,忽然,我感觉有一股力量阻挡住了我的举动。
我感觉自己的肌肉忽然变得僵硬了,我瞪大了眼睛,感觉喉咙干涩,心跳加速,四肢却动弹不得,有某种东西,某种力量在我体内作祟,阻止了我的一切举动,这简直令我感到恐惧,是什么,难道是面前那个黑袍怪人,他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这简直已经脱离了生物科学的范畴,这已经有些奇幻,如同魔法一般。
这是巧合,还是这个黑袍人真的会定身术?!
这时候,黑袍人缓缓转过身来,说道:“怎么样,你动不了吧?”这时候,我看见,黑袍人的右手正微微前伸,对准着我,他戴着手套,我不知道手套之下有什么机关,我只知道,他的这个简单的动作,令我完全没有了战斗能力。
这真的是一种魔法,比天启骑士更加恐怖强悍的魔法。
“你……你这是什么妖术!”
“妖术?人类总是这样简单粗暴,把自己无法理解的科学现象都归类为妖术,人类就是这样狂妄自大,呵呵……不过没关系,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根本伤不了我。”那人冷冷说,“而我只要微微抬手,你的身体就可能崩溃。”
“你!”
我想要挣扎,却着实没有反抗的机会。
眼看着那黑袍人就要从我眼前堂而皇之的离开,而我却没有丝毫办法。
我刚才还觉得他是个人类,现在却感觉,这家伙绝对是个比感染者还要可怕的存在,他的这种力量,早已经超越了我所能理解的范围。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支队伍从斜侧面的山口冲了进来,我所在的位置两旁山坡陡崖甚多,又由于刚才的爆炸,导致滑坡与陷裂,早已经把好几个出口都堵死了,因此,那一队人冲过来,基本上相当于堵住了黑袍人唯一的退路。我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或许我还有机会抓住这家伙。
可是这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更加没有力气了,我的双眼似乎就要再次闭上,我强打精神,只看见那支队伍越靠越近,很快就围住了我和黑袍人。
反抗组织!那些家伙的衣着我再熟悉不过了,他们是反抗组织的人,或许,这些人甚至曾经是我的朋友,但现在早已经是敌人了。
当看清楚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心再次跌入谷底,这些人纵然是把我救下来,我也凶多吉少,我是他们对头的首领,而且身上有他们最想要的东西,要动我,简直是情理之中,这个时候我只剩下最后一种期待,我希望这个黑袍怪人与反抗组织两败俱伤,只有这样,我才有逃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