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的事董婉喻并没想瞒着,很快传遍全府。秦梦娇蛮、张狂,这府里的下人谁不知道。如今都等着看刘妈妈怎么做呢,只是这刘妈妈难免太过偏颇。就这样不了了之。
这府里很多下人多多少少受过秦梦的气,就是没有的,也听说过她的大名,如今见她倒霉,幸灾乐祸有之、落井下石有之、觉得她受的罚太轻也有之。
侯府花园僻静处,一群小丫头躲在这窃窃私语。
“原本听闻夫人把秦梦捆了送给刘妈妈,还以为可以出口气了。看她平时那张狂样,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那你们还想怎么着?让刘妈妈打她一顿吗?”
“唉,同人不同命,就是下人,这命也是不同的。”一人酸溜溜说道。
“这刘妈妈还一向自诩公允,真不害臊。”
“可不是吗?她女儿可没少欺负人。”
“夫人不是说没有下次吗?真希望秦梦那个没眼力劲的,赶紧出来找收拾。”
小丫鬟们说得正起劲,刘妈妈经过听了个一清二楚,气得脸色发青。她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一个女儿。
“妈妈莫气,别听那些贱婢瞎说。”跟着刘妈妈的小丫鬟,赶紧给她顺气。而那些碎嘴的丫鬟,听到这番动静,都悄悄跑了。刘妈妈只远远看见几个背影。
“雨鹃,你告诉妈妈,梦儿是不是时常欺负那些下等丫鬟。”刘妈妈原本以为女儿只是任性一些。
“这——”雨鹃眼神游移,不敢直视刘妈妈的眼睛。别是其她姐妹,就是她也会被秦梦当粗使丫鬟使唤。
刘妈妈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本这大家府邸,大丫鬟欺负小丫鬟的事也不是没有,见怪不怪。只是这秦梦平时什么也不干,明明是奴才却摆着主子的谱,谁也不放在眼里。脾气上来了。对那些小丫鬟动手就打,十分招人厌。
但她还一点都不自知,苏氏也放任不管,任由她得意。只是她在刘妈妈面前。一向娇俏可爱,有时候虽有些任性,但本性不坏。而卫绍霆堂堂一个侯爷,哪有功夫去理会一个小丫头。
一来二去,秦梦行事就越来越放肆。
刘妈妈母女二人如何。董婉喻不感兴趣。如今赵明找的账房先生已经到了,只是府里的账房管事却闹了起来。
“夫人这是何意?是信不过我们这些老人吗?这是对我们的侮辱。还是夫人准备把这侯府的人,都换成你董家的?”管事一副被欺辱的气愤的样子。
董婉喻心想,对嘛,有点反抗这才正常。但她并未说话,看着四周,似乎没听到那管事说话。
“李管事何必这么激动,这不过是交接例行核账而已。每年这府里不是都要核账,难道你们每年都要被侮辱一次不成?”今日跟着董婉喻过来的是张妈妈,别看她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和蔼样,说起话来可是从来不客气。
“这又不是年末对账。”李管事硬撑着。
“李管事你反应这么激烈,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张妈妈狐疑地看着他。
“你可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行了。既是清白,为何还怕别人查,赶紧让开,我可没时间跟你们穷耗着。”董婉喻说着,带着人往账房里走去。走到门口,她回身,对账房众人说道:“侯府规矩赏罚分明,你们做得好了,自然是有奖励,但谁要是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那必是要重罚的。”
说完,她迈步进入账房内,张妈妈与众位账房先生鱼贯而入。
“劳烦各位先生辛苦辛苦,近几年府里的账都仔细查清了,完事之后夫人定有重赏。”张妈妈说完就让大家开工。
侯府的账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看向李管事。李管事脸色不是很好,如今他也是进退两难。虽然他有老夫人做靠山,但如今夫人才是管家人。
虽然夫人这才上位,但是看这架势,也不是善岔。
“李管事,夫人让我告诉你,若是你觉得这管事位置坐得不耐烦了,愿意做的人多得是。”张妈妈从屋内出来,对着李管事说道。
李管事咬咬牙,还是带着人进去了。
享荣堂,一小丫鬟匆匆赶来,在竹妈妈耳畔一阵窃窃私语,竹妈妈点点头。小丫鬟说完,如同来时,匆匆离去。
“老夫人,董氏带着七八个账房先生,去账房查账去了。”竹妈妈说着,看向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的苏氏。
“查便查吧,我就不信她能查出什么来。”苏氏不以为意。
“还有上次您让老奴查的事,奴婢并未查到有蛛丝马迹,也没找到动手脚的痕迹。”
“这样吗?可我总觉得我这病得太蹊跷,明日让人请别的大夫来给我看看。”苏氏直觉,自己的病一定是卫绍霆下的手。
她一向养尊处优,保养得益,身体康健,轻易不得病,为何这次只是风寒,就这么多日不见好?
“是,老奴记下了。”
“竹韵啊,近日苏家那边可有什么事?”
“未曾听说,不过您要的东西苏老爷倒是送来了。”
“嗯。”苏氏应了一声,微微张开眼,看向窗外。如今的苏老爷,是她的大哥,而她父母早已故去。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人就老了,孩子也大了。“竹韵,你可知苏家那片蔷薇花可还在?”
“应是在的。”竹韵回道。
“你可还记得,我还未出嫁时,每当蔷薇花开,都会邀三五闺中密友赏花、弹琴。花期过了,你便与我一起收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