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瘆人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我没敢回头去看,迅速把手机拿了出来,摁下电源键后,借着惨白的屏幕光源就往脚下照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我松了口气,双腿前后摆动着,向前走了两步,窸窸窣窣的声响再次响起,我顿住了脚步,猛然转过身去,却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连通往二楼的楼梯都没看见。
我有点恼火了,出声骂道:“什么鬼东西?有种的话就露个面,看我不弄死你!”
话刚说完,身前冷风袭来,脚下有黑色的东西蹿了过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脚裸就被缠住了,那柔软的触感,让我想起了那些长发,心脏都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手机更是直接掉了下去,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长发紧紧缠绕住我的脚,我硬着头皮蹲下身来,但任凭我怎么用力,就是没法挣脱出来,而且长发就像是有生命般不断蠕动着,当我的双手穿过发丝时,总是感觉胃在抽搐着,嘴里发酸。
慌乱之中,我掏出了左侧口袋里的打火机,大拇指在侧边滑动了下,把火焰调节到了最大,接着用力按了下去,咔擦声过后,火苗蹿了出来,我快速把火机挪到了脚边,火苗马上将长发给点燃了,烧得噼啪响,那些长发也开始松动了,烧断的发丝掉了下来,剩下的都往黑暗中缩去。
被烧掉的头发散发出呛人的味道,我咳嗽了几声,感觉打火机也烧得发烫了,便把大拇指收了回来,用舌头舔了下,又往上面哈了几口气,可火苗刚熄灭,像是头发在地上蔓延的声音又出现了,我只能咬着牙又把打火机摁了下去。
但这回火苗还没冒出,就看到一束长发从暗处钻了出来,径直甩向了我的脖子,缠绕在了我的脖颈上。
我张嘴喊了几声,喉咙里却没有发出响亮的喊声,只有含糊不清的声音,甚至连气都喘不上了,只好丢了打火机来抓头发,但不论我怎么拼命地扯头发,脖子始终被勒住,脑子开始缺氧,几乎都要晕厥过去。
迷迷糊糊中,我发觉脖子上的长发散去了,而双脚被两束伸出来的长发勾住抬了起来,紧接着腰间也被缠上了头发,身躯被抬高了起来,倾斜着向上方挪去。
我甩了甩脑袋,猛地意识到,这鬼东西正把我向二楼拖去。
二楼我和小哥并没有仔细搜寻,只是看到了那张八仙桌,而旁边关闭着的房门内,不知道到底是否藏着更可怕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只能咬着牙,奋力摇晃着身子,希望能把长发甩开,但是我的努力都是白费的,我仍旧被拖着往楼梯上挪去,背脊骨在大理石台面上蹭得生疼。
他妈的,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
我脑海里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当我要放弃抵抗的时候,突然周遭涌来一股热意,缠绕在身上的黑色长发犹如碰到了天敌,不住扭动着,从我身上退了下去。
等我把眼皮撑开的时候,发现周围的坏境已经变了,不再是一片漆黑,可以看清我面前的是发白的墙壁,墙壁的最下方贴着大理石踢脚线,而我正躺在楼梯转角处。
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心里发毛,心道是不是阴魂找上来了,当下不敢耽搁,翻转过身子,双腿膝盖撑在冰凉的地面上,目光循着脚步声的来源望去。
让我惊讶的是,正向我靠拢是小哥,他的位置在我的下方,正踩着阶梯爬上来。
他赤裸着上身,右手攥住了白色衬衣的下摆,衬衣已经被烧了一大半,有股黑色的烟正缓缓地升腾而起。
他的眉骨上裂开了一道小口子,血液溢了出来,用夹着烟的左手抹掉了眼角边的血迹,对我咧嘴笑了笑:“你还好吧?”
“没事……”我心里骇然,艰难地站了起来,把自己心中的疑惑抛了出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摔懵过去了。”他很平静地说道,把烧毁的衬衣随意地丢在了地上,努了努嘴巴,“清醒过来了?那可以出去了吧?”
我点点头,心里郁闷无比,他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如果真的只是我摔晕了,那他的伤口和烧掉的衬衣要怎么解释?不管他怎么说,我绝不会相信刚才发生的都只是我的幻觉。
他已经转身走下了楼梯,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也学乖了,不敢再和他拉开距离,紧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朝着窗户走去的途中,我发现我的手机掉落的位置是在楼梯下方,而在手机的周围,还散落着不少烧断的发丝,这也再一次验证了我的猜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掉入了危险的境界中了,而且出现的情况也很相似,都是周围变得黑乎乎的,我连出口都找不到。
南方人还是很迷信的,我自幼喜欢到乡下的外婆家里去,就曾听几个老人聊过“鬼打墙”,大意是说有的人走的夜路多了,或者路过坟场,通常会迷失了方向,不管怎么走,都是在原地打转。
只不过,我遭遇的情况似乎更加危险,如果小哥没有出现,我可能就会被拖走了……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我想不通,为什么每次我遭遇危险而他总是会及时出手,带着伤口出现在我面前呢?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产生了许多的疑问,可别墅里实在太过阴凉了,我冷得嘴唇都在发抖,跟在他屁股后面,双手按住窗沿,爬了出去。
出了屋子,外头猛烈的阳光照得我差点瞎了眼,一阵耳晕目眩后,总算站稳了身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