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快到春节,许多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都回来了,而且个个拖家带口。清冷的小镇,短短几天就变得热闹非凡。擅于寻找商机的小贩们,自然瞅准了机会,什么套圈啊,什么糖人啊,也不管利润大小,凡是能赚钱的玩意,只管往街上拉。
我去凑的那堆,里面是变魔术的。两个年轻人,跟唱双簧似的,一唱一和。虽然魔术水平不高,只是普通的纸牌游戏,但在这种文化水平和眼界普遍不高的地方,还是很能吸引人的。
围在四周的人,都看的静静有神,我也不例外。很久没享受过这难得的宁静,心情沉寂下来,倒也看的津津有味,连张元奇都给忘了。然而没几分钟,笼子里的八哥忽然拍了拍翅膀。我下意识低头看一眼,却见一只手,伸进旁边人的口袋。边缘处,一只钱包的角已经露了出来。
我这人虽然没什么大理想,但最见不得小偷小摸,当即一把抓住那只手,高喝一声:“你干什么!”
这一声,把周围的人都给惊醒了,他们一看是抓小偷,这热闹凑的更起劲了。可惜的是,那小偷很是灵敏,三扭两撞的,竟硬生生从人群里逃了出去。眼看他一溜烟的跑没影,我也懒得再去追。
差点被偷了钱包的那位,冲我说了声谢谢,也不敢再看魔术,赶紧走人了。至于变魔术那两个年轻人,更是因为被搅了生意,一脸不爽的盯着我,嘴里嘟嘟囔囔的,似在骂人。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啥破地方,抓小偷还得罪人了?
兴致缺缺之下,恰好张元奇已经买好东西过来。见我一脸不痛快,便问怎么回事。我撇撇嘴,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张元奇侧头看了眼那两个变魔术的,然后冲了我笑了笑,又摇摇头,示意可以走了。
我跟在他身边,对其这副神态很不满意。做好事被人骂,你不安慰也就算了,这又笑又摇头的算怎么回事。张元奇见我不依不挠,又笑了一声,说:“如果你多看看蛊事,今天也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我很是不解,问:“啥意思?这跟蛊事有什么关系?”
张元奇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变魔术那两人和小偷,是一伙的。他们身上,撒有迷惑人的蛊毒,闻久了,对外界反应会降低。这个时候小偷去偷东西,十拿九稳。你坏了人家生意,还指望被谢谢吗?另外,你衣服上撒着东西,估计是用来做记号或者追踪用的。”
我有些吃惊,真的假的,看个魔术都能遇到这种事?用蛊毒来偷东西,也太大材小用了吧。低头看了看衣服,什么也没发现。
张元奇说:“像这样的蛊毒,对人体没太大危害,顶多神情恍惚一阵而已。配料也花不了几个钱,但现在年关,出门上街的人,个个都揣着几百上千。他们偷一圈下来,少说能赚几万,不比卖毒品利润差多少。我估计,这三个人应该是打一炮换一处地方,否则这种偷法,早被人赶走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确实,对行家来说,配置蛊毒再容易不过。花费个几十上百,赚回来几万,利润大的惊人。不是有资本主义大佬说过,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能让人铤而走险,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足以让人拼命了吗。
“行了,这点小事别放心上,以后走的路多了,见惯小鬼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张元奇安慰的说。
我点点头,但还是心里不舒服。今天若非八哥拍翅膀,说不定我也是被偷的一员,虽然,我身上也没什么好偷的。
本以为,这事会就这样过去,谁知道刚出镇子没多远,张元奇忽然冷哼一声,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啊?”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张元奇边走边说:“那三个人跟在后面,看样子,是来算账的。”
我刚要回头看,就被张元奇制止了。他不是个怕事的人,除了那个势力外,谁敢来找麻烦,他都敢回踩一脚。区区三个小年轻,就算会点蛊术,又怎么会被张元奇看在眼里。
他闯荡大江南北,认识的奇人异事多不胜数,连当年的苗疆龙头老司都要给几分面子,可见其底蕴之后。这个人,并非我所讲的那样简单,只是由于身份的特殊性,很多东西无法展示出来。
上次桑切老司的事情,让张元奇心态有所转变,他被人追杀二三十年,早就厌倦了这样的日子。现在三个“小屁孩”都敢追在后面,以张元奇的性子,自然要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我们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依然保持稳定的步伐前行。前方是一片果园,张元奇带着我走过去,绕了几棵树转悠一圈,然后站在那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在守株待兔,等对方自己送上门来。
没多久,来时的路上,传来了脚步声。我看到,三个年轻人前前后后跑了过来。他们看到我和张元奇的时候,都愣了下,似乎没想到,我们会等在这里。有张元奇在身旁,我的心稳如泰山,便冲他们笑了笑,说:“怎么,魔术变的不过瘾?”
之前被我抓住手的小偷冷笑一声,他模样普通,面色却很凶恶,说:“敢坏我们的事,今天就让你们过把瘾!”
“真吓人。”我说。
那三人一声不吭,纷纷掏出把匕首,直接就冲了过来。我心里微微一惊,同时又感到不可思议。这都什么年代了,因为偷东西被坏事,就拿刀子捅人?也太凶残了吧……
张元奇一直站在旁边,见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