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害怕越来越明显,到了后面几乎整个人都是在颤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嘴唇都快要被自己的牙齿给咬破!
江迟聿看得心惊肉跳,拼命叫她:“蔓蔓!蔓蔓!睁开眼睛!”
何书蔓已经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梦魇里,不是做梦却无法立刻清醒过来,双手紧握成拳,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更有大片大片的虚汗在往外渗出。
若是知道她为何会这样,那倒还好。
最主要的是现在不知道,所以江迟聿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恨透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蔓蔓,别咬了,乖,快松开”他只能哄,轻声软语地哄,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他的手也试图去打开何书蔓紧握的手,打不开就将她整只手包握在手心,软软地摩挲着,给她温暖,给她力量。
何书蔓在那片梦魇中拼命找寻光亮找寻温暖,最后终于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感觉就像是自己重生了一般。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双手松开来转而抓住他的肩膀,力道很大,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尽管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可这样抓着还是很痛,江迟聿却是没有多大感觉,看到她睁开眼睛,心里只有庆幸和感恩。
他从不相信那些所谓的神明的存在,可一次又一次的幸运,尤其是这些幸运和何书蔓有关,他总是会忍不住在某一个瞬间感谢所有的神明。
感谢他们,保佑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
“告诉我,怎么了?”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自己稍微大声一点点都会吓到她。
何书蔓睁着眼睛大大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那么地晶莹透亮,仿佛能照出他人心中所有的污垢。
江迟聿心底猛地一抽,痛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抱着她坐好,让她躺在自己的胸口,一只手紧紧揽着她,另外一只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
何书蔓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在他困惑又期待的眼神中,说出了那段视频的存在。
她不敢太过清楚地描述视频内容,只是大致提了一下,但是江迟聿却很快就猜出来——
“地点是不是在我带你去过的那个山庄里?”
何书蔓点点头,“是,我认识那个房间,就是我和你住的那一个。”
当时看了视频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吐了好久好久,最后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干净了才总算好受一些。
真的,只要一想到他和安然在那张床上翻滚过,就恶心,想吐。
江迟聿没有过多辩解什么,低头深深地看着她,半晌之后叹了口气,承认:“我不否认我和安然发生过关系,但是蔓蔓,那是在你之前,如果我知道自己会”
“不要说了!”何书蔓抬手,一把捂住了他正在说话的嘴巴,眼睛通红通红。
江迟聿有些不确定她现在的情绪到底是厌恶自己还是能够理解自己,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
终于,她开口说:“我从来没有要你和她之间是纯洁的,你们之间有八年,我——能理解。”
不是小孩子,也不是逢场作戏,真心相爱的两个成年人,若是在八年的时间里都不曾有过亲密缠绵,那反倒让人觉得奇怪了。
“我其实已经不会再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了,只是刚刚”
刚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在闭上眼睛准备彻底放松自己的时候,忽然脑海中就闪过了那些画面。
可似乎,现在说出来之后,又没有那种很恶心,很想吐的感觉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一直憋着才会那样吗?还是因为他并没有隐瞒欺骗自己所以才释然?
她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不会去追究你在我之前和安然发生过什么,所以你也不能一直拿江言说我。”
现在想起当初他因为江言对自己那般恶劣,都还是心有余悸。
江迟聿闻言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现在别说是让他不要计较她和江言之前的那一段,现在就算是让他为了她去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何书蔓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可转眼,她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忽地抬头看他,问:“之前你带我去山庄的时候,我在洗手间里看到一个事前避孕药的盒子,你知道这件事吗?”
江迟聿一愣,神情里的困惑已经表明了他并不知此事。
顿了顿,他迟疑地说:“事前避孕药?不是事后的?”
“嗯。”
当时看到那个盒子的时候何书蔓也觉得奇怪,所以还特地弯腰下去仔细看了看呢。
江迟聿这时就明白过来了,心里对安然仅有的一点愧疚也荡然无存。
那个时候何书蔓还没有横亘在他和安然之间,可安然却已经开始吃事前的避孕药,说明她早就有了什么计划,只是自己当时一心一意对她,并未有所察觉而已。
还以为这个世上只有女人在陷入感情里的时候晕头转向,原来男人陷进去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一样的没有理智,一样的智商为0、
他那样的表情,何书蔓猜也猜到了其中的猫腻,于是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安然肚子里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你知道吗?”
“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在她流产的时候没有表现得多么伤心。
“你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