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望着重楼递过来的白色瓷瓶,觉得有些眼熟,但她如今脑中混沌得很,什么也想不起来。
“娘娘,皇上临出门前,留下了这个,说娘娘一定会来乾宁殿中找他,他让您先喝了这个,喝了之后,他就会回来的。”重楼哄骗阿曛道。
“你说的是真的?”阿曛接过那白色瓷瓶,打开盖子,一阵清心的香味传来,好闻得很,她好像以前闻到过,但她想不起来了。
“属下怎么敢矫旨欺蒙娘娘?”重楼道。
“我信你。”阿曛将瓶子中百花露倒入口中,只觉得如一股沁凉的泉水,缓缓的沿着咽喉滑入腹中,那腹中浓烈炙热的火,被瞬间浇熄了一般,身子竟没那么的痛了,不由得掉头,对重楼笑道:“这是百花露,我以前喝过,也是皇上给我的。”
“皇上对娘娘真好。”重楼顺着阿曛的话讲。真希望能哄着这位主子闭眼睡上一阵才好。
“是。”阿曛脸竟有些红,一双眼睛透亮的,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
重楼试探着问道:“娘娘,皇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乾宁殿中来,不如让白薇和月樱陪着您在这寝宫里等着皇上,属下看您似乎挺疲累的,不如让她们俩个丫头伺候您在这龙床上先歇一歇,我和钩吻哥先在外面替您等着皇上,一旦皇上回来,我们就过来禀告您,可好?”
阿曛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喝了那百花露的缘故,眼皮有点打架,可她又不想回凤宁宫中去,只想着凤漓一回宫,就跟他说清楚一切。可不要因为区区一件小事,拿了刀子往对方心上捅,伤的即使对方的心,也是自己的心。
重楼忙向白薇和月樱递了个眼色过去。白薇和月樱忙过来,一边一个站着离阿曛两步远,谁也不敢靠她太近,她身上的煞气能瞬间将人震飞。但习武之人都知道,这种煞气其实对本体的伤害更重,就是她们被阿曛煞气所伤的话,那煞气同时也会反噬阿曛的五府六脏。凶险得很。
好不容易哄着阿曛在龙床上睡下,众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真是凶险得很,若不小心激发了她体内的魔性,这皇宫还是皇宫么?不瞬间焚成灰烬才怪。
……
凤漓赶到释山白鹭洲的住处,匆匆到丹房里炼制了凝魂丹。
不及多想,取了麒麟火,燃起丹炉,将所有药材扔入炉中,在丹药即将出炉时,拿刀刺入心头,取了心头之血,注入药上,直到那炉中丹药最中凝成一小颗黑色润泽的细丸。
拾起那药丸装入瓷瓶之中,开了丹房的门,骑了马往回赶。
天雷见凤漓脸色白得厉害,很是担忧,“爷,稍事休息一下再赶路吧。”
“来不及了。快!”不及多想,已骑了阿蒙绝尘而去。
天雷只得匆忙追了上去。
这些年,自家爷没过一段时间就会躲在丹房里炼药,每次炼完药出来,脸色都是极差的。爷炼药的时候,他门这些人不得靠近,所以也不知道爷究竟怎么炼的药,可能是损耗功力太大,才会每次从丹房出来才这般的脸色苍白,精神颓废。
待凤漓和天雷二人匆忙赶入京城之中时,刚入城西门,便看到京墨正等在城门口。
“怎么回事?”凤漓脸色极差,见到京墨,心里一震,莫不是自己来迟了一步?
却听京墨道:“爷,赶紧的直接去天牢吧。钩吻和重楼已重伤,颜渊怕也坚持不住了,娘娘她定要闯进天牢里杀了泰王。”
听到京墨这般讲,凤漓脑中顿觉哄的一声闷雷,定了定神,“随我去天牢。”
三人赶到天牢门口时,只见一袭红裳的阿曛手中拿了一把刀,正与颜渊缠斗在一起。
颜渊手中玄铁重剑竟被阿曛的薄刀震得险些飞了出去。
“娘娘,请您冷静些!”
颜渊拿剑的手虎口震裂,他没想到阿曛体内煞气这般厉害,只得边打边劝慰。
阿曛道:“颜将军,我不想与你为难,麻烦你开了天牢的门,让我进去杀了那人!”
“阿曛,住手!”
见状,凤漓已跃起,朝阿曛飞了过去,一手揽在阿曛腰间,一手去夺阿曛手中的刀。
尽管他功力极高,但还是被阿曛煞气所震,唇角流出一丝鲜血。
听得凤漓的喊声,阿曛愣了愣,又见有人拦腰抱着自己,那扶在她腰间的手,力道刚刚好,那种肌肤相出的感觉,她焚成灰也不会忘记的。
“阿漓……”
她抬头去看抱着自己的人,泪忍不住就流了出来,也不管凤漓如何看她,只是傻傻道:“你要杀他,我替你去杀就好了。别不要我了。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从没有因旁人动过丝毫的心思,我只爱你一个,只要你一个……”
接下来的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只记得要跟阿漓讲这些,讲给他听就好了。她的脑子烧了整整一个晚上,如今昏得厉害,痛得厉害,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坚强了,无论多痛多苦,都能等到他赶到自己的身边来。
“知道了,傻丫头……”凤漓眼一热,捧起怀中人的脸,唇落在了阿曛那被体内煞气燎出许多水泡的唇上,“很痛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般蠢话,让你无缘无故受苦。”
“我不苦。只是心痛。”阿曛抬手抚摸着凤漓的脸,“我怕你不要我了。真的好怕……”
“阿曛……”
凤漓揽在阿曛腰间的手紧了紧,抬着阿曛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