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題一打开,絮絮叨叨一路,从阿曛黑林遇刺中寒毒开始。到寒毒的出处贺兰王府,到赵贵妃的鸠酒,话题最后落到对凤泫的处置。
阿曛笑道:“那日,你那般拿话来噎我,是你吃醋了?”
凤漓脸一红,打死也不承认,“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么?”
阿曛白了他一眼,“怎么看怎麽都是。别不承认。”为这事闹了两次。每次都闹得她要死要活的。真是怕了他了。
凤漓捏了捏怀中人瘦得可怜的小脸。“别添乱。你就不想听你心心念念的阿月的命运?”
“当然想知道。”阿曛道。又不敢問。怕他吃醋。
凤漓道:“那日被你从凤宁宫中气走之后,我回乾宁殿中想了想,觉得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便着人去天牢提审了老六。老六果然承认了他有意诬陷四哥的事。既然四哥的事子虚烏有,我便着人放了他,又与朝臣议定了四哥的封地之事,让沈恪亲自护送四哥去了封地,咱们从京都啓程后的次日,四哥带了他的家眷去了封地雁洲。胡月如作为四哥侧妃。能够在四哥被冤入狱后为了他四处奔走,也是有情有义的女子,我赐了四哥那个正妃一纸休书,扶正了胡月如,如今胡月如已是泰王正妃,此时应该跟着四哥去了雁洲。”
听到这番话,阿曛这才知道其实的那些話,根本就是为了激她一激,好让她铁了心为他去求凤漓。此人真是阴险之极,自己着了他的道。跟凤漓好一场闹。
“为什么要休掉泰王正妃?”
“不是要给胡月如腾位子出来么?”凤漓笑。
其实他这么做,却是想断了赵国对凤泫的支持。凤泫就是一只猛虎,放了他去封疆,实则是放虎归山,任鲨入海,凤泫随时会找个时机掀起惊天巨浪,也未知。
凤泫的正妃是赵国的公主,自己拿了先帝赵贵妃找人刺杀阿曛的错将赵贵妃赐死,伤了凤泫一臂,如今正是要彻底断了支持他的赵国这一支力量。
雁洲地处冷寒之地,土地贫瘠,凤泫想要掀起些风浪来,还得准备好些时候,到那时,说不定他已得了天下,收集齐了七星石。
这些算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阿曛知晓。岛帅团圾。
争夺天下,本就是男人们的事,何必将女人牵扯进这一场杀戮之中。
听凤漓这般说,阿曛笑了:“你倒是直接。”但又觉得凤漓这般安排胡月如,也是好的,至少胡月如如今是泰王正妃,虽从此不能生育,但作为嫡母,不还是可以将妾氏生的孩子抱过来养的么。
两人正聊到兴头之上,车子却停了,钩吻在外面通报:“爷,前面眼看要到凉州,路却断了,前面有一个驿站,要不要今夜就宿在驿站之中,待路修好了再启程?”
凤漓撩开车帘往外瞧了瞧,只见天色已晚,凉州这边也正是大雪季节,此时已进入山道,只有一条窄路通向前方,若不歇下能如何,往凉州就这么一条道,去贺兰山也就这么一条道。
若是自己几个男人,倒还方便,骑了马走就是,可阿曛身子动都动不得,木槿也是个没有武功的,只得道:“着人赶紧连夜将路修好。今夜就暂时歇在驿站里,让京墨领了人先去驿站打理一番。”
“好的!”钩吻领了命去办差。
一行人进入驿站的院子里,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凤漓直接报了阿曛下车,寒风卷来,阿曛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往凤漓怀中躲了躲,却不小心瞥见了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人。
竟是木槿。在紫萱紫苏白薇和梅见四人的陪同下,从另一辆马车上走下来。
木槿见到阿曛,小跑了过来,一脸的欢喜,“姐姐醒了吗?姐姐!”
“小槿。”阿曛朝木槿笑了笑,抬头去看凤漓,“爷,让我下来自己走就好了。”
凤漓道,“这些天都是我抱你上下车,小槿不会笑话你的。”却执意抱着阿曛往驿站房间走去。
木槿跟了上来,嚷道:“姐姐,你这些日子天天睡,都不理小槿。”
“我没有不理小槿,只是太困了。”阿曛见木槿倒是养得红润了一些,脸上婴儿肥又回来了,可见这些日子紫萱等人将她照顾得很好。
“那就好。”木槿咧嘴一笑,便去看白薇和紫萱等人搬运行李。
驿站里住的人不少,钩吻去张罗,找驿站的管事费了不少口水,总算弄到了三间房。
他们这次贺兰山之行,是以潞州商号的名义行走的。
简晞领着木兰卫护驾的銮驾,远远落在后面。两相隔了十天的路程。
三间房,自然是凤漓与阿曛一间房,木槿与四个丫鬟挤一间,钩吻等人挤一间。
及至凤漓将阿曛抱着放到床上之后,阿曛发现了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她的身体,齐腰以下的部分,竟然是动弹不得的,不但动弹不得,连知觉都没有,没有痛觉,更没有……尿感。她,shī_jìn了!
知道这个情况后,阿曛要疯掉了。
她愣愣看着被自己尿湿的裙子和裤子,发出难闻的臭味,是她最为恶心的,她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她那么爱美的一个人,竟变得如此邋遢,实在是受不了。
那眼里的泪,就滴落了下来。一颗颗掉在衣裳上,洇湿了一大片。
“阿曛,一切会好的。”凤漓捉了阿曛的手,知道阿曛肯定难以接受她自己目前的情形,看到这样的她,他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那夜发狂,ròu_tǐ受损严重,就算他的凝魂丹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