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中的药还真是好药,阿曛真如离殇所言,泡了大半天时间。一双原本快要废掉的腿竟奇迹般的好了,能走能跳,蓄满了活力。

司琴在阿曛的衣柜子里寻了半日,也没寻到一件不是红色的衣裳来,只得真的捧了自己一套衣裳过来,怯怯问:“公主,这一件行不行?”

阿曛瞧司琴手里那件薄荷绿色的宫娥装,点头道:“就这一件,甚好。”

穿了一身宫娥装,阿曛在司琴和司棋的引领下回到起居室。刚迈入房间,便被一房子珠光宝气所震,娘诶,要不要这般夸张?那寝殿里用来照明的可不是什么蜡烛之类的,是挂在柱子上的十二颗硕大的夜明珠,自殿顶上悬下许多风铃,那风铃都是各类珠宝打造的。阿曛觉得自己整个就是进了一个珠宝堂。

殿中有一面硕大的琉璃镜,可以照到人的全身,其清晰度可比铜镜好太多了,阿曛往琉璃镜面前一站。吓得险些没有跌倒在地。

里面那个……鬼,真的是自己?

好不容易站直了腿,凑近镜子瞧了一眼,吓得还是没敢多看自己一眼。

那张脸算是什么?额头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那纹路一路沿着两颊一路向下,几乎要长满整个脸的上半部分了,一张脸就像是从鼻子分成了两半,上一半带了一个面纱一样,密密麻麻全是黑纹。下半部分倒还算干净。

这张脸……真不知道玉娿为什么还要费劲将她毁了,不用毁啊,就这样子,谁愿意多看一眼啊?!

魔君有病吧?玉娿怎么说在女人中也算长得非常漂亮的了,只是性格差了一点儿,心眼坏了一点儿,但怎么着也比这张脸好看太多了,吧。至少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吧。

就这张脸?七公主晗曛,竟然是魔君离觞心上的人?说了谁信?!

阿曛决定不去赴离殇的晚宴了,没心情。

也没时间跟他们在梦中耗,她进入这石阵也有一段时间了,怕是外面天也黑了,若是月樱找不到她,估计会去找京墨来商量。

京墨一知道她进了蒹葭宫这石阵里,怕是会将这件事告诉凤漓。

凤漓如今还在离国战场,两边都要顾及怕是会顾此失彼,这牵扯就有点大了,与离国一战决定天下的局势,得离国得天下,凤漓部署了这般久,仗也打了这般久,不能因为她而放弃最后的胜利。

想到此处,阿曛决定找到寝宫的床,睡一觉,怕是醒来之后就会回到蒹葭宫的牡丹园子里了。

她抬脚就往寝宫内走去,却见硕大的宫殿内,有一张圆形的石床,那床上铺着的被子都是最好的流云锦的料子,柔软得如同云朵一般的,那石床也不是一般的石材,而是千年寒玉,躺在上面有养气静心的功效。阿曛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这一些,反正看到这些脑子里自动就弹出这些印象来。

她往石床上一躺,对跟着她身后亦步亦趋的俩个侍女道:“本公主累了,要休息,到明日天亮之前,谁也不许打扰。”

听了她这话,司琴司棋两人站着不动。

“为何不听指令?”阿曛问。

司琴朝司棋使了个眼色,示意司棋说。

司棋嗫嚅道:“公……公主,您大概是忘记了,这里是魔界的九重域,日夜百年轮回一次,要等到下一个天亮,还得等一百零一年,公主,您打算睡着般久?”

开玩笑!睡上个一百零一年,她再回到蒹葭宫,怕是凤漓都不知道轮回到哪里去了。

她想了想,问司棋:“那怎么计算时间?”

“为了便于计算,按十二时辰一日,也按早中晚作息,按今日十二个时辰来算,如今已经是晚膳时分,再过两个时辰才是就寝的时辰。”

“知道了。”阿曛想了想,对司棋道:“那就等该起床的时刻你们再进来。”

“是。奴婢告退。”

司琴司棋两个躬身退了出去。

阿曛往寒玉床上一躺,那柔软顺滑的流云锦,那软如云被的金蚕丝被,躺在上面极为舒适,想必应该很容易入睡才对,可阿曛却怎么也没有睡意,滚来滚去,就是睡不着。

越是睡不着,就越是着急。

一夜失眠。

次日,她顶着一张黑纹脸,顶着一双黑烟圈,穿着薄荷绿色的宫娥装,无精打采出现在魔宫九重殿的时候,离殇等人正在用早膳,分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阿曛一眼看到挨着离殇的那张桌子空着的,怕是特意给她留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类吃食,倒是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呆厅女号。

阿曛想也不多想,走到那空着的位置,坐下来就吃。

原本想着睡一觉之后回到蒹葭宫去的计划失败之后,她想,说不定谁将她打晕过去,她也能回到蒹葭宫中去。

于是便决定想方设法惹谁一顿,最好惹得对方将自己打晕就行了。

离殇笑着递了一碗汤过来,“小七你的眼圈这般黑,难道是想引领魔都最近的流行装扮么?”

阿曛听到这般奚落言语,丢了一个白眼过去,“你看我的眼圈是刻意画成这样的么?”

一夜没睡心情实在糟糕透顶,故意顶撞也是想激怒面前这人。

却见离殇唇角弯了弯,眼里情绪莫名,将手中汤碗已递到了阿曛唇边,“这汤可是刻意留给你的,喝喝看。”

阿曛瞧了离殇手里的那碗汤,黑乎乎的,一点也不清澈,顿时没了胃口,“不喝。”

“不喝可别后悔。”离殇举着汤碗的手顿在半途。

坐在一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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