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曛想尽了各种办法想从梦境中脱离出去,拿刀子割过脉,往九重域边界上的界河里跳过。从九重楼最高处往下坠过……能想到的各种死法,她都试过,没用,死不了,出不去,她被死死困在自己的梦里。

她躺在‘床’上,瞪着眼望着那自殿顶悬下的人鱼蛟油长明灯,绝望透顶。

不知道这梦境中的时间与现实中的时间怎么换算,她来梦境中快一年了,尚未寻得离开的法‘门’。若是这时光的流逝是同步的,那现实中的就应该到了第二年夏天了……这日子过的!也不知道凤漓有没有班师回朝?

若是凤漓发现她不在后宫之中,会不会到处找她?可是她陷入了这梦境中来,他怎么能找到她呢?

“公主,五公主来访。”司琴怯怯在寝殿外禀报。

这近一年里,阿曛一直在折腾一件事,就是各种各样的死……却总是死不了。

她每寻一次死。司琴和司棋这两个贴身‘侍’‘女’就会被魔君重重惩罚一次,所以,两个‘侍’‘女’如今早已是胆颤心惊,只求着殿里这位主子有什么事能够想通。别动不动寻死。

“知道了。我这就去见她。”

阿曛坐起来,拿手指了指衣柜子里的一件天水蓝‘色’的长裙,那裙子飞了过来,往她身上一罩,便已经更换好了。

阿曛唯一有收获的,便是她发现了自己体内藏着的各种魔力,比如这些随手一指,物品就自己飞到她手上来的这种小法术,她常常拿来消磨没有黑夜的时光。

当然。她除了将那天魔琴练得极为熟练,功力增强了不少,竟将一曲瑶台月直接突破进入了七重境,在魔界里她的战斗力竟然排在了许多人的前面,除了她日日里想不通要自杀,魔界里基本上没人敢再来招惹她,‘玉’娿更是不敢面对面跟她起冲突,被她毁了一根赤练鞭之后。‘玉’娿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一根赤练,竟是比上一根更具魔力。呆厅丰号。

阿曛一袭天水蓝‘色’曳地长裙缓缓走出寝殿,走到晗曛宫正殿里的时候,华莎正端了杯子浮茶,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便见到了远远走来的少‘女’,一时有些挪不开眼,那天水蓝‘色’真是她的绝配,行云流水一般的将她的气质衬托得宛如仙娥,‘露’出的雪白脖颈宛若白‘玉’雕成,往上看,脸上覆了一张金‘色’面具,那面具雕刻得极为‘精’致,透过那面具只看到少‘女’的一双眼,冰蓝‘色’宛如宝石,面具边缘‘露’出的下巴,娇俏而生动,若她是男人,也恨不得捉了那下巴啃一口。

华莎暗暗惊叹,这近一年里,这位在一重域中长大的妹妹,变化真的有些大,大得给人一种错觉,让人以为她并非在魔界生长的,而应该是那在天界里养大的,天生高贵,骨子里也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

“姐姐找我可有事?”

阿曛在华莎对面坐了,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

她这一年里无事可干,死不了,在九重域的界河边上发现了一种云雾茶,倒是很合她的胃口,便亲自采摘了来,杀青炒茶,都是她亲力亲为,这功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反正自己看着就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了,真是神奇,好像她以前常常这么做一样,会制茶。

更让她觉得神奇的是,她会识别各种草‘药’了,界河边生长的各类植物,她都知晓它们的‘性’能,哪几样配伍在一起,君臣辅立刻就在她脑子里闪了出来,然后剂量如何搭配,火候如何掌握,脑子里也会跳出来,熬制多长时间,她都一清二楚,所以总能熬制出许多‘药’丸来。

偶尔会炼制一些痒粉什么的带在身上,看到谁不顺眼,就往谁身上丢一些。惹得魔界中的人更是不敢招惹她。

她不知道这些本事是不是天生的。但因为听说她自幼生长在一重域的原因,魔界的人对她的成长经历不熟,所以她的这些小打小闹的本事,没人怀疑过。

华莎搁在茶盏,笑道:“恭喜妹妹了,父王从八重域赶过来,可能过几日就到魔都,听说这次父王过来,就是与魔君商议妹妹的亲事的。”

听得华莎的话,阿曛心底一空,楞了半晌,“……什么亲事?”

她没见过自己的这位父王,搜寻脑中,没有任何的记忆。这位父王好像在她稍大一点之后,就将她扔到了一重域中任她自生自灭的,这一段她没多少印象,也是听离殇说起的,她都是离殇去一重域中巡视的时候,带了回九重域来的。如今这位父王,怎么记得她这个‘女’儿,还特意的从那么远的地方跑来跟魔君商量她的亲事!

华莎笑道:“自然是妹妹与魔君的亲事啊,魔君对妹妹的心思,魔界中人谁人看不出来?”

阿曛听得这话,心中一震,不会吧?她这一脸的黑纹,他会想要娶这么丑的妃子?

再说了,她从没打算嫁他的。

况且,虽日日都可以见到魔君,时常一起用膳,偶尔一起坐了毕方出去巡逻九重域,但与离殇魔君还不至于熟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更何况,她一直在努力脱离这梦境之中,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嫁人?

“父王不会突然想起要将我嫁掉吧?六姐姐都还没嫁,怎么也轮不到我先嫁,再说了,我不是还小么。”阿曛道。

华莎笑着掏出一样东西搁在阿曛的面前:“打开看看。”

“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华莎一脸神秘。

阿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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