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好风光,大家植树忙。次日是植树节。植树的地点,恰巧是席山的后山。吃过早饭,阿娇、琼瑶、紫桥也不到学校里去,紫桥拿了挖地基留下的铁锹,阿娇、琼瑶空着手儿,抄近路与同学们会合了。学校分有任务,每个学生十株。阿娇、琼瑶、谢静等人,漫山遍野地摘花儿、观景儿去了。紫桥、不犟等人只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又把她们的活儿给干了。等紫桥、不犟干完了活儿,阿娇、琼瑶便邀请那些已经干完了活儿的同学到自己的家里坐坐。一些同学跟来了,一些同学嫌远,要么回校去了,要么留下来等别的同学栽种完毕后一块儿回去。
随后众人来到海楼屋顶上,见后山绿意盎然,前方江水滔滔,院中树木繁茂,又见屋顶鲜花朵朵,藤蔓缠绕,都夸这是个幽静的神仙般的居所。阿娇、琼瑶又带大家到室内参观。见装修很是新潮,同学们更是赞不绝口。紫桥早已搬了小桌,放到院子中央的树荫下,又拿来凳子。阿娇给每人泡了茶,琼瑶又拿来了花生米、牛肉、泡鸡爪等小吃。同学们坐下来,一边品茶,或吃小吃,一边评头论足。必同笑道:“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这地方真是桃花源。”奚望笑道:“还别这么说,若是把他们回家的那条路给封了,从那山嘴儿上爬过来,却有‘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的感觉。”不犟笑道:“只可惜,没有种桃树、李树。若种了这些树,每当我们的山老师看到硕果飘香的时候,就想起她的学生了。”阿娇笑道:“你们的工具是现成的,后园也开辟出来了。你们要是爱老师的话,就不要在这儿没事儿瞎侃了。”不犟笑道:“这可不成,老师自己种树,然后看着它开花结果,这等于老师培育我们,开始精心培育,接着看到我们渐渐出彩,最后看到我们在各行各业崭露头角。若不自己栽种,就像是那校长,自己并不教书,等学生出彩了,功劳都是他的了。”众人大笑了起来。
玲玲笑道:“既为了美化环境,又表达我们对老师的深情,何不每人在这儿种一棵树,并挂个牌子,写上名儿?老师教那么多学生,哪里记得着。只有我们自己亲手种好树,老师看那树儿长到什么程度,就知道我们混到什么程度。”琼瑶笑道:“这个主意不错,我再完善一下。不如大家每人各种一棵树,并许下心愿。把树编上号,心愿写在纸条上,也编上号,装在木匣子内,用钉子钉在自己所种的树上。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开启,等十年二十年后再开启,看看谁的心愿实现了,谁种的树长得最旺。”必同笑道:“你们会混,你们就多种吧。我这学习也不咋的,将来要是混得差了,别说看心愿是否实现,就是想给这棵树浇浇水,也不好意思来呢。”不犟笑道:“我看这个琼瑶出的这个主意也太损了。如果是她称心的人,爱屋及乌,此人种的花草树木,她日日浇灌,适时修剪,爱得似心肝宝贝。而我种的树,她不是剥皮抽筋,就是折枝断根,早已奄奄一息了。十几二十年后,我们再相逢。你们种的树木花草,不是娇姿欲滴,也是风光无限。唯独我种的花木,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琼瑶笑道:“只要你不犟,不长成歪脖儿,我还是愿意给你浇水施肥的。”
已经是中午了,阿娇忙留大家吃饭。刚才还闹哄哄的同学们,立刻作鸟兽散,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有不犟被琼瑶揪住了衣襟,不得不留下来。阿娇准备进厨房,琼瑶说道:“爸妈都招呼了,今日中午不得回家。伙食费交到你手上了,叫我们三人下馆子。难道你忘了?”阿娇这才记起,笑道:“应该到上档次的餐馆大吃一顿。我们昨日押着你,害得你挨了两脚。一来向你赔罪,二来安慰一下你那颗受伤的心。”琼瑶笑道:“妈妈就给了那么点钱。”阿娇笑道:“我把我的压岁钱拿些出来。”琼瑶笑道:“紫桥,你也是帮凶,也得给我赔罪。”紫桥忙进屋把所有的压岁钱拿了出来。
下午不上学,四人说笑着来到一家中餐馆,古色古香的牌楼上悬着一个红色的招牌,招牌上写着三个鎏金大字:“聚仙楼”。大厅里人来人往,座无虚席。紫桥等人在二楼选了一个雅间。坐在此处,可以看澄江碧水东流,可以看街道上各式的人物穿街而过,却又不像下边的大厅那么嘈杂。雅间内贴着淡黄色的墙纸,摆放着黑色古式家具,沙发、茶几、盥洗间一应俱全,还有液晶彩电。一个大雅间分割成两个小雅间,中间由活动的带有雕花的木门隔着。木门只留下五指宽的缝儿。紫桥等便选择没有彩电的这个小雅间坐下。从琼瑶坐的这个地方看去,那一个雅间的杯子盘碟,一览无余。一个约摸十六七岁、中等偏高身材的女孩儿笑盈盈地走了过来,白净的脸庞上镶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朴素中透露出灵气。女孩先是给大家斟上茶,然后双手捧着菜单。琼瑶接过菜单,便照着菜单上最贵的菜品点菜,不犟一把把菜单夺了过来,笑道:“你们要自己油油嘴,那你们就多点些荤菜吧。如果是招待我,就点一些红苕叶子、玉米秆子就行了,我是草食动物,你们尽整些鸡鸭鱼肉,我会消化不良的。”说罢点了糖醋排骨、椒盐大虾、清蒸鳜鱼、麻辣鸡丁、干煸肥肠等几个家常菜,要了几瓶啤酒。阿娇、琼瑶还要添加菜品,紫桥笑道:“就由了他吧,否则驴脾气发了,又要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