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扶摇眼见剑锋袭来,往后一退间,反手自腰间抽出一条缎带,手上一抖,只见那缎带犹如灵蛇一般缠向冯素云的手腕,冯素云手中长剑一扬,一剑斩向魏扶摇的缎带,她口中喝道:着。剑锋横过缎带剑尖直指向魏扶摇的胸口。
众人见她占了上风,眼见就要斩断缎带,将魏扶摇刺中,哪知魏扶摇手腕一抖,那缎带本就是极其柔软之物,冯素云那一斩之力霎时便被她轻轻巧巧地卸了去,魏扶摇手腕又快又灵动地不住画圈,那条缎带如活了一般自剑身盘旋而上,眨眼间便缠上了冯素云的手腕。
冯素云顿时觉得手腕如火烧刀割一般疼痛,将长剑交给没被缠住的那只手,魏扶摇哪里容得她换手,几步上前,趁她手上不稳之时,劈手便要夺剑。今日她打定主意要用这女人在三公主请来的木先生面前立威,倒也就不忙着动手杀她,想着要慢慢整治她,好让这些人知道她魏扶摇的厉害。
冯素云见她竟敢上前抢夺她的剑,飞起一脚便踢向她的心口,魏扶摇侧身避开,便是在这一招间冯素云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了长剑。她手臂一扬,一剑斩向缠在手腕上的缎带。
魏扶摇咯咯一笑,手腕又是一抖,那条缎带倏地擦着剑锋收回了她手中,冯素云那带了剑气的一剑竟在上面顶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崔明珠叫道:碧空绫?”
木先生摇了摇头,道:不是。”
冯素云怒瞪着魏扶摇,挽了个剑花,又迎了上去。
魏扶摇脚尖一点,身体在空中转了个圈,轻轻巧巧地跃到了船舷之上,飞快地在上面奔跑起来。冯素云在甲板上手持长剑一路追逐,骂道:小妖女害怕了么?魏扶摇笑道:剑法不好便也罢了,想不到轻功也不行,师傅说得对,这世上真是有些个人把日子活到狗生上去了。冯素云气得脸色通红,脚下发力,追得更急了。
木先生看了一会儿,说道:庞将军,速速差人将我夫人请来,迟些就来不及了。”
庞战正看得兴味盎然,闻言问道:为何要请玉夫人来?”
木先生盯着魏扶摇二人道:冯女侠中毒已深,再奔跑一盏茶的时间,便是神仙也救不得。”
崔明珠站在一旁,猛地回头看向木先生,木先生指向冯素云道:她颈脖处浮起的青线,再有半盏茶的时间,那跟青线就要延伸到她的脸上,只要那条青线一到脸上,这人就算吃了解药,也要变成废人了。”
庞战与崔明珠闻言立刻看向冯素云,冯素云在奔跑之中,领口又压得严实。庞战忽地想起冯素云怎么说也是个女子,便撇开了头。崔明珠却是眼也不眨地盯着冯素云,人若是好端端的,又怎会颈上忽然多了一条青线,想到梅木夫人以用毒闻名天下,大叫道:师叔你中毒了,快点住手!”
魏扶摇笑道:不错不错,冯女侠既然中毒了,那便不算输给了我这小妖女,快听你师侄的停下来解毒疗伤吧。”
冯素云暗中运气检查各处经脉穴道,并没有发现不妥,喝道:崔明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魏扶摇立在她面前不远处,百无聊赖道:还是听你师侄的话退下吧,打又打不过,追也追不上,哎,好生没有趣味。”
冯素云此时哪里拉的下脸来退下,她并没觉得自己身体有哪里不妥,暗自猜测中毒是崔明珠为了让她有借口从这场追逐争斗中从容而退找的借口,心中对她是又爱又恨。被魏扶摇一激,把心一横,道:谁也不要插手,我今日一定要与这小妖女分出个胜负!”
魏扶摇抿嘴一笑,道:我难道会怕你不成?!隔空向她斜劈了一掌,转身又踩着船舷,绕起圈来。
崔明珠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心知冯素云十分高傲,小辈之中只有楚盛衣的话才会听一听,她转身对木先生求道:我这就去请玉夫人,还望木先生和玉夫人救救我师叔。”
木先生道:你师叔方才可是说了谁也不要插手?”
崔明珠见冯素云竟又得罪了他,只得连连求道:木先生,我师叔中了魏扶摇的诡计,您大人有大量,切勿与她计较。崔明珠这便代她向你赔罪了。说罢便向着他跪了下去。若是平时,她还不致于此,但此时担心若是赔礼赔得轻了,木先生真不肯出手相助,一下子便对他行了跪拜大礼。
木先生垂头看着她,说道:小姑娘,老夫受了你这一礼,若是再不助你师叔,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你速去请我夫人来这里,她才有法子解毒。手臂一振一拂,把崔明珠带了起来。
崔明珠身子晃了晃,只觉得一阵风从面前刮过,再一看,木先生已经跃到了魏扶摇的船上。而冯素云呆呆地立在甲板上,她手中的长剑正被木先生握在手中。
木先生看了看二人,笑道:是把好剑。边说边信手挽了十多个剑花。
冯素云很想把剑夺回来,但见他一招就夺下自己的剑,这乃是生平绝无仅有的事情。这位木先生听说是永国公主的客卿,一路上见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如今看来,竟也是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物。她怔愣片刻,很快回神,脸色一沉,道:“木先生夺了我的剑,这是何意?”
木先生把剑身一转,剑柄递到她面前,道:“冯女侠中毒已深,不可再与他人比斗。”
冯素云接过剑,打量着他,蹙眉道:“木先生何出此言?方才我运气查探,身上并无不妥。”
木先生摇头道:“冯女侠,梅木夫人的毒药岂是能被人轻易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