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儿和长乐直到此时才放下心中大石,相视一笑。长乐更是想到两个月后天慕山上的大战便豪气顿生,高声喊道:“小二,给本姑娘上好酒好菜。”这句吼得江湖气十足,可是陪上她那脆生生的童音真是说不出的好笑。她见西儿强忍笑意,双眼一瞪,怒道:“笑什么?你就能喊的比我豪气么?”
西儿见她发怒,眼儿一转,装模作样喊道:“小二,还不把好酒好菜端上来!”他这一吼运起了内力,震得内力稍差的几人耳膜生疼,客栈里里外外更是听得清清楚楚,可怜的老板惶恐的跑了过来,赔礼道歉道:“小公子息怒,菜马上就好,您大人有大量,我这房梁都要被你那一吼给震断啦。”西儿微笑道:“我这是和我朋友闹着玩呢,不关你的事,你别急。”
长乐一听,学他用了内力大声道:“谁跟你闹着玩了?运劲发声我也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以为这样就比我吼的豪气了么?”她的功力与西儿可说是半斤八两,这一吼真是宛如旱天小雷,可怜的客栈老板被吓的摊了下去,心想:怎么今天来这的全是煞星?
程三浅、胡庆、卢鹤三人心脏狂跳,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看到的都是相同的惊异。西儿一吼他们便被震得耳膜生疼,心道这小公子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功力。那知无独有偶,西儿刚才吼完,他们又被长乐给震了一回。
程三浅对胡庆道:“师兄,这两个小娃娃不简单,俺就是现在也没他们那样的功力,这趟来侬城俺算是长见识啦。”胡庆叹道:“十年之内江湖中又要出现两名绝世高手,不知他们谁能在天慕山‘第一崖’留下自己的名字。”
卢鹤道:“无论是谁,他们再不用叹息高手寂寞。哎,这十年来武林中真是少有让人心驰神往的颠峰之战。”说罢忽然站起来向周围各人一拱手道:“卢鹤先行一步,祝各位一路顺风。”胡庆见云烟毫不阻拦,便也带师弟程三浅告辞去了。
话说欧阳云一家与云烟姑侄二人雇了两辆马车一路向北,从侬城不急不缓向天慕山开去。长乐终于如愿以尝,穿上了莲生为她缝制的青色男袍,心中好不得意。她一出客栈便拉了那驾车的中年汉子,指了指西儿认真问道:“我与那位小公子谁更好看?”那汉子看看长乐又看看西儿,耿直道:“都好看。”长乐道:“只能选一个。”那汉子顿时愁眉苦脸,看了看周围几人,想了半天道:“那位青袍大公子最好看!”长乐顿时气结,心道:你倒精乖,选了我爹爹,谁也不得罪,我还不敢怪你。
他们一行男的俊,女的俏,两个小的也是俊美异常。每每投店吃饭总会引人目光追随,好在欧阳云一派名家风范,举手之间一股高雅气度,云烟更是一身清贵之气,顾盼间风采慑人,前来攀谈结交的不少,滋扰生事的却无。
一路上五人尽量低调行事,终于在某日黄昏缓缓驶入了慕城,闻名天下的天慕山便在这慕城境内。
若说侬城是旖旎缠绵的浪漫之城,那么慕城便是让人豪气顿生的武林之城。慕城境内大大小小的帮会门派至少有一百以上,其中在江湖中略有名气的也有三四十个,更别说天慕山脚下已经传承了百年依然屹立不倒的欧阳世家。一进慕城,到处可见身挟各种兵器的武林人士,若是走着走着遇到有人比武生事也是平常之极。据说这慕城之中每天都有人因打架斗殴而死,官府以江湖械斗生死自知为由,总是随便查查便草草了事,不是不想管,想管也管不了。慕城之中小到三岁孩童,大到古稀老翁,人人会武,即便是女子也比其他地方的更要泼辣难缠一些。
欧阳云与莲生在欧阳世家度过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对慕城自然一点也不陌生。十年前离开慕城,直到此时才回到故里,两人心中激荡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看着眼前似乎没变,似乎又变了很多的慕城,即使冷静如欧阳云也不由得心中百感交集,感慨万千。莲生和云烟同坐一车,本是温柔如水的她如今沉默黯然,目光迷离,思绪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
欧阳云和莲生早对云烟将二人恋情和盘托出,云烟不愧是临家女子,对这世俗难容的禁忌之恋只说了一句:情之所至,世俗礼教,皆为粪土。此话一出她立时被欧阳云引为生平第一知己,莲生亦是感慨万千。她见莲生心神不定,知她回到故里触动心事,想到自己也是为情所困,心中一叹:为何相爱之人若要相守竟是那般困难?
欧阳云见天色已晚,准备找间客栈吃饭住宿,哪知走了四五间却全是客满。慕城虽是江湖人士聚集之地,但是却也很少像今日这样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他这时才发现城里的江湖人士似乎比以往要多得多,心中惊异:这些人难道是为了天慕山大战的事情而来?总算他对慕城熟悉之极,驾着马车东穿西绕终于找到一家略为偏僻的小客栈,虽说比不得那些装修豪华的大酒楼,但也总算找到了个休息的地方,况且这家客栈小虽小,倒也清净。
长乐一待马车停稳便从车厢里跳了出来,坐了一天的马车,虽然有西儿一路相陪,她还是觉得气闷的紧。她等不及欧阳云交代小二套车云云,拉了西儿便走了进去,刚进门口便大声叫道:“小二,快去准备你们这的特色菜,后面还有三位,一齐五个人,赶了一天的路饿死我啦……”西儿见她愁眉苦脸,可怜兮兮,对小二道:“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