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涿州,当晚就把一干人等提审了,其实案子也不复杂,高小民两口子的杂货铺子,因为生意不错,引起了周围几个同行的妒忌,于是找了个脸生的人,拿了五十两银子,到他店里指名点姓要买什么货物,高小民的货不够,这人还把银子放下当定钱,叫赶紧的去进货。
高小民两口子还挺高兴的,以为这一下终于来了桩大生意,谁知道第二天就有衙门的人过来查抄,说是有人把他们告了,私自放利钱。
抄出来五十两银子,远远的高过了他们这个杂货铺子能有的现银,因此便将高小民抓了起来,杂货铺子也给封了。
常瀚涛一晚上没睡,带着两个人将这些人单独提审了,吓唬吓唬,在真的动动刑,几个人就全都招了。
签字画押之后,该收押的收押了,常瀚涛这才叫人把高小民提了来。
高小民也就是三十岁不到的样子,这几天在牢里关着,虽然不至于受什么刑,但是明显的受了惊,一被提来就跪倒在地上,连连的磕头。一晚上的审讯,高小民也不知道自己是冤情得雪,还是更被扣定了罪名,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常瀚涛并没有叫他起来,只对他道:“你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了,是几个人妒忌你生意好,联合起来陷害你的。明天县太爷来了之后,禀明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高小民愣了半天,才惊喜的连连磕头的叫着:“青天大老爷,多谢青天大老爷……”
“行了行了,”常瀚涛打断了他的感谢,道:“高小民,你原本是荣定伯府大太太的陪房,是也不是?”
高小民又是一愣,赶紧的道:“正是,小的和小人媳妇,是大太太的陪房”
“你们大太太还给你们卖身契不久之后,就故去了,这个你们应该也知道,如今你们大姑娘经营着一个庄子和几百亩的田地,极缺人手。你和你娘子,做过生意,认字会算账,如果去帮你们大姑娘,也是你们的一条明路。”
常瀚涛站起来,踱着步子道:“如果你们想继续做生意,当然也可以,但是杂货铺子的生意,撑死了一年挣那十两二十两的银子。去庄子上,既能帮你们大姑娘,也是给你们故去的大太太尽一份心;而且在庄子上也能保你们自身的平安,毕竟背靠伯府,比你们自己在街面上无亲无故自己挣扎要强得多。还有,你们大姑娘已经找了其他的陪房,也都是还了卖身契的,即便你们回去帮着你们姑娘做事,也不会在卖身……想想吧,这条出路比现在你们自己经营这个小铺子强多了。”
高小民微微的顿了顿,这样的事情,也是做决断的,他自己不是能一口就决定去还是不去的。
常瀚涛摆摆手:“你自己在想想,去不去的,我这边不强求,只是把事实给你摆清楚。这一次事情我帮你查清楚,那是看在你们大姑娘的面子上,也是她找的我,请我帮忙查的。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就没那么闲了……”
高小民略顿了顿,就磕头道:“小的愿意跟随大姑娘。”他也不傻,这位爷话里有话,他也听出来了,虽然不至于是威胁,但是却真有可能,自己无权无势,在街面上做生意,生意差了吃不饱饭,生意好了就叫人妒忌,这也不是办法,不如去投靠旧主,背靠伯府,自然就不用受欺负。而且不用再卖身,这也是最好的路了。
常瀚涛笑着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倒是看的清楚。行了,白天了回去之后,和你娘子收拾收拾,自己去找伯府的大姑娘和二少爷。”
他敲了敲桌子,又道:“还有件事你替我办了,明天从这里出去之后,先去京城五城兵马司找我,我给你二百两银子。这银子是用来经营庄子的,庄子上如今什么都缺,不拘你们买什么,庄子上如今的人都是你们以前一起的陪房,也都认识,好商好量的去办事。反正过了年之后,庄子要经营起来,我到时候去查看。账目记清楚,爷到时候也是要查看的。”
高小民虽然不知道这位爷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自然不敢多问,只连连的点头答应着。
常瀚涛叫人把他押回牢房里等着。
如今天已经亮了,外面的鹅毛大雪还没停,不过衙门外面已经有衙差过来扫雪了,常瀚涛这才找水洗漱了一下,叫人给自己弄了点吃的。
忙活完,县太爷也来了,一看到常瀚涛不由得便‘噗嗤’笑了道:“我都有点闹不明白了,这涿州的县太爷是我还是常大人你?”
常瀚涛把一晚上问出来的口供,签字画押的证据往他案几上一扔:“放人吧!”
刘大人看了看,本就是个小案子,又是常瀚涛亲自查出来的,并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他也乐得过年前自己衙门添一桩破了的案子,于是呵呵的笑着,将案卷归档,叫人去把高小民放了。
常瀚涛一看这才没事了,笑着给刘大人拱拱手道:“刘大人忙,我这就回去了。”
刘大人笑着忙过来:“别呀,忙活了一晚上,帮我破了个案子,我怎么也得做个东,给常大人道个谢啊!”
常瀚涛就笑着摆手:“不用了,回去歇会儿,家里衙门里一大摊子的事,我们衙门还有不少的事情都没……”
刘大人笑着像他上次那样,过来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常大人真别急!如果真不想吃饭,我也得给常爷道个谢!”
常瀚涛笑容顿了顿,马上怀疑的道:“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刘大人嗤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