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常瀚涛说的经过,唐如霜和唐经纶全都又是惊诧又是好笑的,唐经纶笑着道:“好,好,今天这些事,正正的二太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人往前走去,真如伯爷的建议,找了个梅花开了的园子去赏梅赏雪去了。
陈庄头去涿州的衙门告了唐如霜,这件事前一阵子常瀚涛已经通过唐经纶,告诉了唐如霜了,唐如霜猜的就是二太太为了要闹大,闹得自己没脸罢了。
果然陈庄头那边给衙门大人塞了银子打点,还递了话。唐如霜便也是经过唐经纶和常瀚涛商量了一下,常瀚涛便叫涿州县令那边顺水推舟全都答应下,给银子也收下,不要白不要!然后看他们什么时候发难,只管在发难的时候,把背地里的这些事情全都当着伯爷的面说出来就行了。
这事有猫腻,只要伯爷听到了整件事的过程,自然就能猜到。
其实陈庄头那边常年的在涿州庄子上,常瀚涛又带着五城兵马司衙门的人去涿州那边越界办过几次案子,他是知道常瀚涛的手能伸到涿州地界去的。但是有些缘故叫陈庄头没想到常瀚涛会和涿州县衙的县令有交情。
一来,京城周围的郊县多,自然衙门就多,怀化、宁远、涿州、铁营等等的,全都是相隔不远的,也各自的有各自的县衙,而五城兵马司因为统管着京城的治安,又属于上级衙门,因此管到了这几个县衙地界上,也是正常的。陈庄头根本就想不到什么私人交情上去。
二来陈庄头低估了衙门之间的这种交情。他总觉着,衙门和衙门之间无非就是抢功劳争黑钱,谁会跟谁那么铁?
三来他高估了银钱的威力,给县令送了三百两银子,说明了这件事怎么办,办成了还有二百两,就觉着一个小小的县令,这些银子还能打动不了,能出什么差错?
再加上陈庄头不知道常瀚涛跟涿州县衙的关系那么近,也就没想到自己告了伯府的人这件事能马上叫常瀚涛知道,因此这件事就这样办岔了。
在花园子的亭子里坐下了,唐经纶刻意的要去摘几只腊梅花,出去了,常瀚涛便对唐如霜道:“刚刚在榕园……咳咳,我跟你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唐如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那你倒是说说。”
常瀚涛一愣,他说这话原本只是为了辩白一句,意思自己是很光明正大地,却没想到唐如霜真的想听,眨巴了一下眼睛,只好有点窘的道:“是这样,我去了之后……就看见一个丫鬟跪在床上铺床……”
唐如霜垂下了眼,轻声道:“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常瀚涛停住了,一双黑眸紧盯着她,轻声道:“你是相信我?”
唐如霜脸红了,低着头点了点,轻轻的‘嗯’了一声。
常瀚涛喜不自禁,看着她的样子又有点情不自禁,转头看周围有没有人,结果就看到了好几个丫鬟婆子的或近或远的杵着,一呆,转回头来,心里叹气,轻笑着道:“真希望……能赶紧成亲……”
唐如霜绯红了脸低着头。
远处突然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唐如霜和常瀚涛全都看了过去,就看到一个婆子正在跟唐经纶禀报着什么,唐如霜认出来那是自己身边的的婆子周力家的,大约是看到这边的情形,不好过来?
常瀚涛也看到了,便道:“今天这事二太太算是吃亏了吧?我可发现你们府这位二太太是个吃不得亏的人,今后会不会更对你和经纶……”
唐如霜冷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对,她是个不能吃亏的……我母亲的嫁妆,田地庄子的这些年被二太太掌控在手里,捞的空空的,我要回来她还觉着吃了大亏,弄得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说,还背地里使手段叫人告我,想要闹大弄得我没脸。这也太过分了。”
常瀚涛听她的语气,忙问道:“你难道还想怎么样?”
唐如霜看了一眼远处梅树下唐经纶的身影:“不是我想怎么样,你也说了,二太太不是个能吃亏的,肯定又有手段,我不能干等着吧……再说了,田地庄子虽然要回来了,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想要铺排开庄子田地的能收成东西,没有个三五年,不填进去上千两银子是不行的。”
她叹了口气:“现如今我没这笔钱。而且这个田地和庄子是我和弟弟唯一的财物,我倒是没关系……但是经纶不能一点身家都没有啊,在府里叫二太太掌管着,拿捏住了钱财,岂不是连人都拿捏住了?堂堂的男子汉,就这样被二太太拿捏着?那是绝对不行的。所以还要尽快的叫庄子和田地能正常的运作起来,因此我需要银子。”
唐如霜看着常瀚涛,见他听了自己的这话就想说什么,便忙道:“我需要银子,但是还想这银子叫二太太出……凭什么她就白白的这么多年光捞好处?捞不着了还不甘心,还对我下手?她既然那么看重银子,我若不叫她出点血,我可是睡觉都睡不香。”
最后一句,好像是开玩笑一样。说完了看着常瀚涛道:“我跟你说这些,是不是冒昧了?你可别误会,也别想到别的地方去,我说了,这些钱我是叫二太太出的,也这么想办法呢,所以你不用帮我别的。跟你说就是怕再出了什么告状的事情……你在外面,还得帮着我一点,这方面留点心。”
常瀚涛听得明白了,看着唐如霜道:“这是当然的,你还用跟我客气?不过二太太也不是好惹的,你动她的脑筋,她还想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