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张黎靖还在乱滚的嚎叫着,几个听见了动静的下人赶紧的过来,一看到地上滚着一个人,头上还套着麻袋,吓得忙过来搀扶起来,拿开了麻袋,看清楚是未来的二姑爷,下人都愣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黎靖惨叫个不停,下人一看脸上全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鼻子全都有血,身上穿的缎子长衫滚得全都是土,头发也散了。下人也不知道多严重,吓得也乱喊乱叫起来,抬着就赶紧的往上房院跑,一路还不停的叫着:“找大夫,赶紧找大夫!”
一抬到上房院,这会儿正是正宴要开始的时候,人正多呢,一看到这个情形,全都唬了一跳,跑出来看热闹。
正宴是在正午时分准时开始,而门口的八抬大轿便也准时的抬了起来,新郎官翻身上马,一群人在后面放炮仗,撒茶叶、米粒什么的送新娘子出门,唐经纶也上马去送轿。
唐如霜坐在轿子里面还是一动不能动,这也有讲究,上了轿子不能乱动,寓意着到了婆家一切安稳。
听见外面笑声不绝,乐器吹吹打打的,然后就在这喜庆的声音中,唐如霜隐隐的听见了府那边好像是什么嘈杂的声音夹杂了进来?
不过轿子已经抬了起来,吹吹打打的上路往新郎官家去了。
骑在马上的常瀚涛倒是也看了看,府里这会儿的动静明显不对啊!看了一眼,就看到正院好像有点乱,原本已经坐在席上,准备开宴的客人们全都跑出来看什么,他一转眼的功夫,眼角看到了两个人影闪进了自己这个迎亲的队伍。
常瀚涛已经看到了,是罗武和区兴,两人还在给他使眼色,罗武还做了个杀脖子,然后自己扇耳光的假动作,最后一吐舌头,一歪头不动了。
常瀚涛微微一想,就明白了过来,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点点头。
唐经纶上了马就看到常瀚涛在往里面看,只是也顺便的看了一眼,就看到常哥手下的一个汉子又是吐舌又是装死的做怪样子,常哥还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的样子,唐经纶很好奇的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
唐如霜盖着盖头什么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只听见突然的乐器声响亮了很多,前面隐隐还有和的,接着鞭炮声就响了起来,这就是到了。
果然没一会儿,在喧嚣的炮仗声还有细乐声中,轿子稳稳的落地,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出轿小娘’过来拉唐如霜的袖子,拉了三下,唐如霜这才慢慢的起身,接着就有两双手过来一左一右的搀扶,这是新郎家这边的喜娘。
跨过了马鞍子,踩着红地毯到了正房,傧相赞礼,随着赞礼乐声起,三跪九叩首拜了天地,请出来新郎官的父母亲上首坐了,新郎官和新娘子拜了高堂。
这才送入洞房。
进入了洞房,坐帐挑盖头,全都是遵循的男方老家的规矩,蒙着盖头的时间太长了,挑开了盖头唐如霜都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一抬头就碰上了常瀚涛含笑看着她的眼睛,黑眸子亮亮的,笑意同样的一点也不遮掩,看着她道:“你来了?”
唐如霜抿着嘴笑,脸慢慢的变红,低声‘嗯’了一声。
喜娘在旁边也笑,赶紧的过来撒帐唱词,接着就请新郎官起身出去拜客敬酒。屋里喜娘、喜婆子还有全福太太,加上几个陪嫁丫鬟,人实在很多,常瀚涛也没工夫和唐如霜说话,只能拉着她的手捏了一下,这便起身出去了。
全福太太先出去了,喜娘和喜婆子‘侍筵’服侍新娘子吃了点东西,福身恭喜了新娘子,领了红包也出去了,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唐如霜坐在床边,身上床上全都是撒的花生枣的,几个丫鬟也是穿着一新的在屋里,她们也不敢乱说话,刚刚一直候在门口,这会儿看到这边的人全都出去了,三人才过来,侍墨这才问道:“姑娘,您还还吃点东西不?”
唐如霜摇摇头,刚刚倒是没有客气,吃的也不少,肚子是不空了的。丫鬟们就也又去门口候着去了。
听外面热闹的声音,应该是隔了个院子吧。侧耳听了一会儿,问侍墨道:“二少爷什么时候走的?”
“送来了就回去了,也是有规矩的,不能在这边呆,伯府那边正午的这顿宴席是正宴。”而婆家这边,自然是晚上这顿是正宴。
唐如霜点点头,就只能坐在床边等着。
等了很久,几次都听见这个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接着就听见有人笑着过来把已经进了院门的常瀚涛又给拦住,然后就是在院里纠缠一阵子,新郎官说自己喝多了,那帮人就非说没喝多!又给拖了出去,唐如霜都看到站在门口的丫鬟们脸上全都是好笑,自己听着也觉着好笑。
……
伯府。
他们前脚走了,后脚院里头就已经是乱套了的,作为伯府的亲家,文定侯府不但是来了张黎靖,侯爷夫人,也就是张黎靖的母亲也来了的。
一听见儿子被打了,侯爷夫人惊得差点当场就晕过去!也顾不得什么了就往外院冲!去看看儿子被打的怎么样。
好在外院的伯爷很冷静,一看到张黎靖的样子,赶紧的叫人扶到了内院找个房间躺下,接着叫人马上去找大夫,又转头小声吩咐管家马上去查查怎么回事,谁打的?!
这边又对客人们说张黎靖是不小心摔了一觉,撞在了门柱子上,大家不要慌,不是传的什么打的……堂堂的伯府,谁能在这府里乱打人?
客人们一听,有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