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教总坛,正殿。
“夜哥哥,求求你了,求求你……”香香撒娇似地扯着夜里欢的胳膊。
“胡闹!”夜里欢脸se一沉,仿佛可以滴出冰水。
香香赶忙松手,不由心中一抖,这个是她的夜哥哥么,怎会如此陌生?她低低地垂下头,双手绞着娟帕,心头的委屈一股股地向上涌,不消一刻,便开始低低啜泣起来。
“罢了,我答应你便是。”夜里欢看到她哭,忽而心又软了下来。
香香登时眼中一亮,转悲为喜:“太好了,我就知道夜哥哥对香香最好了。”她欢喜得又蹦又跳,不住地拍手赞好。
夜里欢泯了泯唇:“但是,在我离开天神教的这段i子,你必须乖乖给我呆在神魔崖上,不许惹事生非,到处闯祸。”
“好,香香答应夜哥哥,香香保证做到,只要夜哥哥这次平安把誉郎救出来,香香什么都答应。”香香欢喜地应承着。其实,劫囚车这种小事,对于夜里欢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这次他肯放下教中的繁杂事物,亲自出马,完全是疼极了这个妹妹。
夜里欢长出了一口气,踏出殿外的那一刻,面目瞬间恢复冷漠,犹如披上一件冰雪的外衣。
这一i,骄阳喷火,烈焰烧空,夏i仿佛提前来临,至少囚车中的人是如此认为。
头晕沉沉的,没i没夜地困在这四尺见方的囚笼当中,连睡觉吃饭都是站着的。头被死死地卡在碗口大的洞中,手脚腕间还锁着冰冷的镣铐,当真是重犯待遇。
“想我生为世子,自幼丰衣足食,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可好,衣不遮体,风餐露宿,沦为了阶下囚。”寻誉自嘲地勾勾嘴角,便随遇而安地垂了眼皮,在刺目的阳光下小寐,他这样的觉一天要睡上七八回。
后面队伍浩浩荡荡,皆是王府中的下人,那些下人戴着沉重的颈枷徒步行走,磨破了脚掌举步维艰,稍有停滞便会挨上两脚。差役们呼呼喝喝,囚车的两个大木轮卷着蒿草泥土,滚了一圈又一圈,前路渺茫,无尽的苦难还在等着这个皇家世子。
“咚”地一声,囚车当前的差姻面倒了下去,跟在他身后的差役还没反应过来,便一头栽倒在地。
“中暑了,晕了。”这喊叫的差役刚刚跑过来,就伏趴在囚车上了。“咣当”,囚车下的两个大木轮不动了,囚车骤然一停,寻誉的身子也跟着一摇。
“怎么停了?”囚车上的人反倒抱怨起来,这一停打扰了他的清梦,半晌,无人回应,寻誉这才不耐烦地抬起惺忪的睡眼,陡然瞥见倒在地上的那名差役。
“啊——”寻誉吃了一惊,蓦地眼光一亮,“那是……”但见那差役的脖颈处有一点血红,而血红包裹着的一记银白之物正在烈i下闪着金属的光泽。
“双面利刃!夜教主来了?在哪儿,在哪儿?”
寻誉四下张望,虽不见夜教主人影,但身后的差役仍在接二连三的倒地,均是连声音都没吭出,便气绝身亡。后面的队伍立时乱作一团,眼看几名差役抱头鼠窜,没跑出一步,就被利刃活活地钉在了地上。眨眼之间,二十几名差役,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无一生还。
那些戴着大枷的下人们看傻了眼,一个个楞在原地。忽然有人高喊:“劫囚车了,世子有救了!”下人们一时间如滚了锅的水,沸沸扬扬地喧嚣起来。
便在此时,“嘭”地一声巨响,木制的囚笼即时四分五裂,几根木条如鞭炮一样直冲上高空,无数的碎屑四散飞溅,迷了众人双眼。
木围举,囚车上一落魄公子,端端而立。由于足下镣铐牵扯,他吃力地向前迈了一步,眼光寻寻觅觅,却是未见营救之人。
“夜教主!”寻誉扯着嘶哑地嗓子喊了一声。陡见一个黑影如期而至,夜里欢双足一点,伸手相搀。
寻誉欣然一笑:“我们走吧。”
夜里欢点头,亮出利刃,势要除去他脚间束缚,偏在利刃出手的一刹那,刀头转了方向,斜斜飞出身侧。
寻誉脸se陡变,夜教主的双面利刃从不失手,怎会出错方向?
“叮!”一声锐响,那柄利刃居然撞上一枚金光闪闪之物。与此同时,夜里欢纵身跃下囚车,因为那个用镖的男人,如今正站在他面前。
“你今天不可以把人带走。”男人伸出食指在夜里欢面前晃了两晃。
回眸一顾,寻誉登时小腿发软,跌坐在车上。他瞠着双目,看着夜教主对面这个全身劲装之人,这身劲装恰可彰显出他的挺拔之姿,但为何他脸上罩了一张如此诡异可恐的面具?只见那面具青面獠牙,活似地狱的罗刹,最令人惊骇的是面具之下那对黑漆漆的眸子,半明半寐,散发着幽冥地狱的邪魅之气。
寻誉暗暗心惊:这个带着鬼面具的人,究竟是何来路,我可与他结过仇怨?
“这个,不由你说了算!”夜里欢冷冷一哼,抖手间,数十把利刃飞空而出,幻如疾风暴雨。
鬼面人凌空一跃,腾起一丈多高,背上长剑出鞘,流光飞舞,镗开道道利刃。转眼之间,利刃纷纷坠下,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一丝yin冷的笑声从面具下发出,便在第二拨利刃来袭之时,鬼面人的长剑在落如水帘的利刃中倏然钻出,直刺向夜里欢的胸口。
侧身避过凌厉的长剑,夜里欢指尖生风,目光凝聚在敌人后颈的一指肌肤之上,“嗖——”一道银光在空中穿梭,凌厉迅疾。
鬼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