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热流自幽门,经石关、商取,下至四满、气穴,直抵横骨。
“兄弟,你一定要撑住。”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冷漠,隐隐还夹着一丝绝望。
那个冰人瞬间动了,然,也只是微微张开了嘴唇:“我、还、没、死……”
黑衣人jing神一震,他自己都不知道唇边已泛出了罕见的笑意,“好,你一定能熬过这三天。”
推功过穴,黑衣人将意念全部集中在这一掌之上,理顺气息,徐徐推入江武兴体内。
耗了一炷香的时间,江武兴渐渐面泛血se,幽幽缓了过来。
“多谢玄武兄仗义相助。”江武兴有气无力地感激。
“不必。天神教中,我就你这一个兄弟,兄弟有难,岂能见死不救。”夜里欢收了功,用袖口拭了拭额头上的涔涔汗水。
“兄弟?”江武兴倍感荣幸,轻叹:“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冷血动物,不想何时把我当兄弟了。”
夜里欢嘴角稍扬,在明亮的雪夜中,绽放出他那难得一见的微笑。
雪天的夜空被反she得格外明亮,窗子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白雪。
琳儿虚掩上窗棂,转身向着桌案上的烛台走去。杨乐天也跟着她走过来,突然从后面揽住她的纤腰,“琳儿,这烛光和你一样美,别熄了。”
琳儿绯红流颊,柔声道:“好,反正我也全无困意。不过,你肩头伤势未愈,倒是应该早些休息。”
“可惜我也全无倦意,想到今i老贼对青龙如此残酷无情,我就郁闷难纾。”杨乐天在琳儿耳边轻喃,最后还加上一口沉重的叹息。
琳儿知道那叹息是发自内心的,而她的感受也是一样,同时还多了一些自怜。毕竟江武兴是陆峰一手抚养栽培,如今陆峰却能那么狠心残忍的对他;而自己虽是陆峰的亲生骨肉,但这连感情都没有的血脉相连又有何用?
沉吟了许久,琳儿终于想通了一件事,忽道:“其实我倒是觉得陆峰未必全由你所说。”
“为何?”杨乐天惊诧,脱手松开了她的腰。
“你想陆峰武功高深莫测,如你所说那殿上一掌足可当场要了江武兴的命。可他没这么做,而是要让他再受折磨,表面上他这么做是在惩罚江武兴,但也有可能陆峰是想借此让江武兴脱离魔教,能够名正言顺的与吴家大秀缔结连理。”
“哼,那老贼会有这么好心?”杨乐天摇摇头。
琳儿向前踱了两步,“我倒觉得陆峰此举是有意成全,只可怜那江武兴为了这段爱情的付出,最后不知道能否有命见到我雨燕姐姐。”
杨乐天反驳:“江武兴被凌虐至此,怎会有生机可言。那老贼分明就是残忍,哪有这么多道理可讲?你不要再为那老贼说好话,我不想听。”
琳儿理屈词穷,她理解杨乐天的心情,也怜惜江武兴的境遇,不禁心生凄凉,悲叹:“不知道现在江武兴如何了?不如我们去神魔崖顶看看。”
“我也正有此意。”杨乐天点头,看定琳儿,“但不是我们,琳儿你留下。我准备拿些水和食物过去,不过这么做就等同于违抗神尊,太过冒险,我不能让你陪我冒险。”
“不,其实不该去的人是你。我不是天神教的人,陆峰拿我没办法。”琳儿说这话时底气十足,就凭她是陆峰的女儿。
突然间,杨乐天伸手在琳儿肩胛上一戳,当即封住她两个穴道,令琳儿动弹不得,厉se道:“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言罢,杨乐天随手从桌上拿了些糕点和水,吹熄了蜡烛,独自步出青龙坛。
杨乐天正行至一半,隐约传来言语之声。他放慢脚步,缓缓踱了过去,那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轻轻扶起一片枯枝,杨乐天藏身树后,竟然见到神尊陆峰,细细看来,还有白虎杨云仇在场。
但闻杨云仇语声高昂:“为何义父要封那杨乐天为青龙,他才加入我教不久,难以服众。”
“恐怕是你心存不服。”
“对,孩儿就第一个不服。”
陆峰沉声一喝:“你以为你能打得过那杨乐天么?”
“那就要较量一番了,孩儿绝对不会输。”
“自不量力!那杨乐天身怀烟雨六绝的绝世神功,如今只因他内力不足,难以驾驭烟雨六绝顶层的武功招式,但若假以时i,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陆峰一甩袍袖,背过身去,抬眼望着空中飘零下落的雪片,“况且……杨乐天他替本尊除去了心腹大患。”
瞬间,陆峰的眸中闪出了如雪片一样的白光,“哼,诸葛云这个老匹夫,有我陆峰在,就不允许他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