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哭了。我姓杨,名乐天,有什么困难也许可以帮忙的。”杨乐天未曾见过女子这般楚楚可怜,怜悯之心顿生。
“你真能帮我?”女子将信将疑,确真的听了他的话,不哭了。
杨乐天轻笑:“尽力而为便是,姑娘请说。”
女子掏出一方娟帕,沾着脸上的泪痕,“小女名叫柳莹,住在城南的小渔村,家里原本靠捕鱼为生。”
“原来她也是渔家……”杨乐天顿时觉得遇到了亲人,看着柳莹的眼光变得柔和起来。
“十几年前,爹爹出海打鱼,就再也没有回来,娘心急如焚,可我那时还小,为了照顾我,就没有去找爹爹。这几年,娘渐渐苍老,越发想念爹爹,于是我和娘就借了邻居张老伯家的小船,出海寻找爹爹。不料那i暴雨,一个大浪冲翻了我们的小船,之后……之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才发觉自己已然身在此处了。”语尤未了,那女子又呜咽起来。
“柳姑娘,你先别哭了,杨某定尽全力助你。”杨乐天知她也失去双亲,与自己同命相连,心下愤恨这世间竟有如此之多受难之人,这个忙便是非帮不可的。
“我现在只想尽快找到我的父母。”柳莹抬起头,杏目中梨花带雨,“杨大哥,你能帮我么?”
怎料这姑娘相貌也绝非平平,素面朝天已是个美人,一对泪眼楚楚动人,扰得杨乐天心中砰砰乱跳,脸上一阵灼热。他用力点点头,“要找你父母,也得先离开这个荒岛才行。”
“不,也许我的父母也在这荒岛之上,我要先找找看。”柳莹注视着杨乐天,秋波中带出令人迷离的霞光,这便去拽他的衣袖,乞求:“杨大哥,好不好?”
“好,那我们先找找看吧。”杨乐天痴痴地应了一句,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但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二人开始在林中寻找,柳莹边挽着杨乐天的臂弯,边不停地叫道:“爹……娘……你们在哪?爹……娘……”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莹突然转过头,问道:“杨大哥,我爹叫诸葛云,不知你认不认识?”
“诸葛云!”杨乐天心中一凛:“真的是师父?”即使他刚才也曾有过片刻的联想,但感觉过于偶然,不大可能。杨乐天这一失神的工夫,立刻引起了柳莹的狐疑。
“杨大哥,你真认识我爹?”柳莹追问。
“师……”杨乐天此刻真想据实以告,父女二人当可尽早团聚,但是他没忘记师父临别前吩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向人提起他老人家。
“我不认识。”杨乐天违心地摇头。
柳莹勉强笑了,似乎她早已知道答案。看见柳莹失望的表情,杨乐天不由倍加怜惜,心中很是矛盾。可是……他似乎想到什么,忽问:“为何姑娘姓柳,父姓诸葛?”
“哦,小女子随娘姓氏。”柳莹脸se变了变,又怕杨乐天再有猜疑,忙扯开话题:“杨大哥,不知道这岛上还有没有其他人。你呢,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杨乐天沉重一叹:“往事不提也罢,既然寻不到你爹,我想咱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荒岛吧。”
柳莹摇摇头,“我定要找到爹才回去。再说天se已晚,海上风急,你也不可能回得去。”
杨乐天这才抬头望望天边,千缕晚霞西空高挂,万道金芒炫耀夺目,原来不知不觉间已至黄昏。
“很美,是不是?每i这个时候我都会坐在沙滩上,静静等待残阳没入海面,期盼着爹爹能划着小船出现在海天的尽头……”柳莹双唇打颤,两行泪珠,簌簌下落。
杨乐天心中一痛,劝慰:“你爹一定会回来的,好事多磨,也许此刻他老人家已安坐家中,盼你而归呢。此岛不大,今i寻了个遍也未见半个人影。既然你爹娘未在岛中,不如我连夜绑个筏子,明i一早就走,回到中原再向人打听你父母的下落。”
柳莹默然点头,用手中的娟帕去拭泪水。没有人看见,在那娟帕之后,那双灵动的眸子在眼眶中打了个旋。
夜se很快笼罩了整个荒岛。林中,二人燃起一堆篝火,簇膝而坐。
“杨大哥,你在这待了多少时i?”柳莹忽问。
杨乐天微微一笑,“不算很久,十年。”
“这还不久么,该不会十年来都只有你一个人生活在这荒岛上吧?”柳莹的眸中露出了惊疑之se。
“我并非一个人,我和师父相依为命。”杨乐天自心里不想隐瞒这位可怜貌美的姑娘,况且她也许就是师父失散多年的女儿,故他说起话来虚虚实实,亦真亦假。
柳莹追问:“那你师父现处何处?为何不见他老人家?”
“师父他……”杨乐天啧啧舌头,哀叹了一声,“他老人家已经在不久之前彩了。”他眼光暗去,瞥向一边,装出一副哀思的样子,心中却在忏悔:“师父,您莫要怪徒儿不孝,既然您不让我说……徒儿只好如此说了。”
“杨大哥,死者已矣,不要太伤心了。”柳莹的眉梢一挑,“不如我们明i早早去拜祭他老人家,和他老人家道个别吧?”
“不必了。”杨乐天心头一紧,霍然起身,“我已经和师父道过别了,眼下还是扎个木筏要紧。”他转过身,暗吸了一口气,好险,差一点儿就说露了。
木头砍好,杨乐天手中扎筏,心中却忐忑:“柳莹为何一直追问师父之事,莫非她父女之间真有心灵感应?我是不是该把师父在山洞的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