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休憩了一会儿,墨重回头打扫战场,自己的雷霆一击瞬间格杀了疤头,不然两人联手,自己是万万敌不过。捡起地上那一对牛角,坚硬的质地和锋锐的角尖让墨重很是喜欢,索性折了两根树枝,做了两杆长枪,背在背上。继续翻找,可惜,那把银色的小刀并不在刀疤的身上,想来他不过也只是个小喽啰罢了。“刀倒是不错,跟着你蒙尘了,跟着我吧,”不客气的一把将刀捡起来插好,弄了点浮土将那张死不瞑目的脸盖上,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自保的手段,还是不要出来了。看看天色,黑夜就要来临了,夜幕下的森林才会展现它狰狞的一面。“愿你晚安。”天使的笑容,只是染上了不净的血。
兽吼声混杂着人的惨叫,墨重不去理会,径直坐在山洞里借着火光查看自己的战利品,刀疤男的身上仅有的一点遗物,只有一本书和几个铜板。亡命之徒本色就是如此,墨重翻看那本黑色封皮的书,翻开一看,竟然是近几年他们的任务记录。墨重双眼发光,这本书里可能会有自己母亲的线索。哗啦啦的翻页,找到两年前,寻找魔族余孽的那一次任务。
xx年xx日,魔族余孽任务完成,和老大冲进苏澜城郊外无名木屋内,当场抓获魔女一名,未发现人族叛逆,老大将失去魔力的魔女带回营地,魔女抵死不从,不肯交代人族叛逆的行踪,多次尝试无果后不得不将她交给委托人,据说是古族张家的一位执事,赏钱若干。
魔族余孽?墨重困惑的看着这几个字,搜索记忆完全没有印象,倒是古族张家这几个字深深刻印在墨重的心里,也许,母亲就在那里等着自己。温暖的篝火好像母亲的怀抱,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个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墨重就带着两根长矛在树林中来回穿梭,经过一个晚上,那个男子因该死了,要知道,夜晚的森林,连巨猿也要退避三舍。墨重皱了皱眉,找了这么久,一点痕迹也没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这位“大哥”竟然如此不堪,死的连渣都不剩了么?“咦?有血迹?”掠过一片不起眼的草丛是,眼尖的墨重发现几滴血迹,下树查看,早已干涸了。忽地一阵凌利的风刮过,墨重下意识的一矮身子,啪嗒一声,背在背后的一根长矛被削断了,墨重惊出一身冷汗,大意之下差点一命呜呼。墨重眼睛绽放出危险的光芒,四下扫射,不愧是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亡命徒,竟然能够从炼狱般的丛林夜晚活下来。墨重靜立不动,浑身的精气神提升到了极致,双方都在等对方先出手,看谁先沉不住气。
墨重注视着四周,敌在暗,我在明,如此优势下对方还没有下手,只能说明他要么没有必杀的把握,或者自身出了问题。咬咬牙,墨重决定赌一把,他赌他就算活下来了,也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猛地将背上的完好的矛拔下,随便选了个方向,冲了过去,不断绕着圈向外横扫。一圈下来,一无所获。墨重猛然惊觉,抬头向树上看去,正看到一个身影悄悄向远处遁去。“老狗!哪里走!”墨重怒极,大喝一声,蹬蹬蹬几步跳上一颗树,飞速的向那个背影追去。“该死的!你是狗皮膏药吗?果然是人族叛逆的野种!”“闭嘴!老狗,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男子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身形一晃,几乎坠下去。“不可原谅,你死定了!等老夫抓到你,定要扒皮抽筋,让你生不如死!”墨重感到胸中无比的畅快,曾几何时他蜷缩在衣柜里,惊恐的看着外面肆意狂笑的男子,现在,他却如丧家之犬般被自己追逐。
深邃的丛林吞噬着声音,一追一逃的两人也不再说话,闷头疯狂的向前面冲去,冲在前头的男子忽的大叫一声,凭空消失了踪影。墨重揉揉眼睛,好像还以自己是不是看花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加速赶到男子消失的地方,四下打量,没有异常,就好像森林突然张开一张口,将男子给吞了一样。四周安静的出奇,没有一点声音,唯一剩下的,也只有他自己的心跳了。此处不是善地,还是尽早回去吧。低声嘟哝一句,墨重就要回头,刚刚转过脸,一团硕大的白色物体一下子粘住墨重的身体,一股巨力传来,电光火石间就被提了上去。“我靠啊,这是什么玩意儿!”墨重大叫,终于明白刚才那条老狗为什么突然消失,感情是先着了道了。两人也是有缘,刚被提上去,就看到他一脸苍白的被掉在书上,被一大团丝包裹着。抬眼一看,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将树冠整个密封起来,阳光根本透不下来,整个地方异常的阴冷潮湿。蜘蛛将新捉到的猎物提上来,手脚麻利的快速将墨重裹成一个球,只是露出一个头给他呼吸,将他挂在一边,就离开了。
“小屁孩你不是得瑟呢吗?怎么不继续叫了”看到有人跟自己一样倒霉,忘了自己处境的某人立刻开始嘲讽起来。“你还不是一样,老狗!”嘴上功夫墨重从来不想输于人,立刻开始还击,还没等到两人继续争吵下去,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好像到了午餐时间一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过,几十只大大小小的蜘蛛顺着蛛网从他们面前爬过,毛茸茸的腿几乎就是蹭着他们的脸过去的。也许是他们太新鲜了,蜘蛛并没有理会他们,直接爬到稍老的一批货上,那里的动物全部奄奄一息,瘦成皮包骨头。蜘蛛一声嘶叫,好像开餐的信号,十几只蜘蛛各自找了一头,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