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小雨淅淅,雷电轰鸣不止。
船舷之上,数十名船工民夫站成两排,打着寒颤七嘴八舌发着牢骚。
“干嘛呢,大半夜还让不让睡觉了。”
“可不是,刚下过雨,这风冻死人了!”
“听说粮食被人烧了!”
“不会吧,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敢烧皇粮……”
“安静!”
郑奎虎目一瞪,瞬间众人安静下来。
唐鼎冷脸扫过众人缓缓开口。
“刚才的事,相比大家都听说了,不错,有贼人混上船,借着月色妄图烧毁粮草,只不过我粮卫早有防备挫败了他们的阴谋,所有粮草毫发无伤。”
“可惜,混乱之中,让那几名匪徒逃脱,他们就藏在你们中间。”
“什么?真有匪徒?”
众人面面相觑,目露戒备之色。
“不过大家不用担心,匪徒究竟是谁,我已知晓,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主动站出来,供出同伙戴罪立功,否则军法处置。”
唐鼎话音落下,全场沉寂一片。
“儿呀儿……”
就在此时,唐金元气喘吁吁小跑过来。
“老爹,你来干嘛?”
“儿呀,我听说咱们的粮草被烧了,我能不来吗?”
“放心吧老爹,粮草安然无恙,我正在追查点火的凶犯呢,有居心不良的家伙混上了船,人数还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唐鼎的话,唐金元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对了,儿呀,我有所有人员的名单,只要查一查名单,不就能找出端倪了吗?”
“名单?”
唐鼎笑着摇摇头。
“不用,我已经知道谁是凶徒了。”
老爹难得聪明一会,可惜对方既然能将这么多人无声无息送上船,恐怕早就安排好了身份,除非现在返程去一一调查户籍,这名单根本毫无意义。
唐鼎上前一步,冷冷环视众人。
“我可以告诉你们,每个人的掌纹指印都是与众不同的,而不巧的是刚才那两名凶徒在打斗时在仓库中留下了不少掌纹,只要将你们所有人的掌纹一一比对,谁是凶手便一目了然。”
“只不过这大晚上的,又下着雨,大家都不容易,本公子懒得浪费太多时间,所以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
“我数三下,主动站出来,戴罪立功,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三……二……”
人群之中,几名民夫目光闪躲。
“一!”
“很好,既然没人的话,那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唐鼎冷脸一挥衣袖。
“鹤鸣!”
“属下在!”
“带他们一一进屋,比对掌纹。”
“是!”
“所有人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唐鼎说完,转身进屋。
孟瑛皱着眉头跟了上去。
“喂,庸医,你真能通过对比掌纹,找出凶手吗?”
“当然不能。”
唐鼎摊手。
“不说刚才救火那么多人,早就把现场破会一空,即便能够提取掌纹,这些民夫在搬运粮草时难免会留下掌纹,根本无法判断究竟那些是凶手的。”
“那还叫他们来对掌纹,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孟瑛打着哈欠。
“哎,说你饭桶,你还真饭桶啊!”
“谁说我让他们对的是掌纹,我对的是人心。”
唐鼎幽幽一笑,随意的在宣纸上画了几个纹印,然后在地板上搓了搓。
“公子,人带来了!”
“让他进来。”
“拜……拜见大人……”
那民夫看到唐鼎吓的跪倒在地上直磕头。
唐鼎淡淡看了他一眼。
“取墨,按出自己的掌印便可。”
“知……知道了!”
民夫弯腰沾了沾墨迹,然后在白纸上留下了掌印。
唐鼎接过对比一番,旋即摆手。
“下去吧,不是你!”
“多谢大人,大人英明。”
很快几名民夫接连留下指纹,便被唐鼎赶了出去。
门外那些民夫船工皆是议论纷纷。
“老苟出来了。”
“老苟,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大家不用害怕!”
老苟笑着捋了捋胡子。
“大人一点都不严厉,我进去就让我留个掌纹,然后跟手上文书上的几个掌纹对比了一下,便让我出来了。”
“真有掌纹啊?”
“那可不,我看的真真切切,那家伙就好像是从地板上拓印下来的,可清楚了!”
“大家放心,只要咱们没犯法,就没有事的,至于那些杀千刀的凶徒,恐怕是在劫难逃咯。”
听到老苟的话,人群中几名农夫脸色明显难看了几分。
“李初八,该你了!”
“啊?”
被喊到名字,那名叫李初八的民夫脖子一缩。
房间之中。
唐鼎眯眼审视着手中掌印。
“啪!”
他陡然一拍桌子,冷脸怒喝。
“凶手就是你!”
“大胆狂徒,竟然敢烧毁军粮,你好大的胆子?”
“啥?”
船工一脸懵逼。
他惊恐的跪地求饶。
“冤枉啊大人,小人冤枉啊,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烧军粮啊!”
“哼,证据确凿,还敢抵赖,来呀,拿下他,大刑伺候。”
“是!”
几名护卫冷脸拔刀。
“冤枉啊……冤枉……”
船工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