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道的人则会将之打散消化。”楼近辰说着,他很清楚,因为他自己被秘灵种过魔种,所以将自己的经验说给商归安听。
“他如果有多出来的眼睛的话,那就说明这个墨九支并没有完全的消化秘灵神法带来的异变,或许他会很厉害,但是呢……”
楼近辰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说道:“见到了再说吧。”
“师兄不用准备一下吗?”商归安说道。
楼近辰却是指了一下墙壁上的剑,说道:“剑在侧,怎么说师兄未曾准备呢?”
商归安一愣,说道:“可是,我看师兄一直写书……”
“写书亦是梳理心情,是梳理自己的法理,更是清晰的勾勒自身的道基,心静,方能够见我见敌。”楼近辰说道。
商归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谢师兄教诲!”
楼近辰笑了笑,说道:“你去忙吧。”
他对于自己的这个师弟商归安,是越发的喜欢了,以前还未看出来,以前的商归安就如一块石头,但在这些年来之后,他倒有一种在山中灵气浸润之下,蕴生宝光的感觉。
商归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今日的话记录下来。
他也有一本册子,那册子记录着与师父和师兄的话。
只要他觉得是好的对话,是师父与师兄的教导,他都会记下来,闲时则会再拿出来看一看,遇上迷茫的时候也会看一看。
……
海明月也是属于海族,海族里有事发生,她自然是知道的。
乾国外的那一带的海沟,有莫那族,而她这一支则属于望海角氏族,直接以望海角命名。
由此可见,她这一支与大地的联系是很紧密的。
在海中,越是与大地联系紧密的,便越不受海族待见。
越是深海里的海族,越是看不上近海的这些海族。
海明月当然听说过莫那海沟里的墨九支,曾经的墨九支游历四海,这望海角当然也来过,她也看过关于这墨九支的记录。
“莫那墨章,其法诡秘,其力可赶海起,覆千山,其眼似虚妄秘灵,又似莫测星辰……”
在她看过族里关于莫九支的记录之后,竟有一种恐怖感,因为在那记录的字句后面,有一张画,是一只墨色章鱼,挥动着九条触手,掀起巨浪的样子。
在他的头顶,有九只眼睛,更是诡异无比,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先人画技好,还是当这个画书了墨九支的名字,便已经有了这种可怕的神韵。
她听到墨九支要去杀江州楼近辰之时,心中竟是突然复杂起来。
曾经,她亦是对楼近辰起了心思的。
只是这个心思不仅是男女之间的,而是她在发现自己母亲不在,孤身一人之时感到了危险后,对于突然出现于身边的一根稻草的本能抓取。
楼近辰离去都没有跟她告别,所以她知道,自己在楼近辰的心中,恐怕并没有多少份量。
这些年过去了,她再一次的听到了楼近辰的名字,却是与近海这一带拥有着盛名的墨九支连在一起了。
他居然已经成长到了如此的高度了吗?
“你认识楼近辰?”一个看上去绝美的女子说道,她坐在海明月的对面,海明月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中却生不起一丝的亲近。
曾经她在夜深人静之时,多么希望自己的母亲突然趁夜而归,说一声‘女儿,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然而现在她等到的人回来了,只是这个人,她已经觉得陌生了。
“是他帮我得了这个祭司之位。”海明月微笑着说道。
她此时微微的笑容,透着一股高贵和矜持。
“那得好好的感谢他。”海姞认真的说道。
“是得感谢,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海明月说这一句话时,声音之中带着一丝弱者的忧伤感。
“是吗?女人最大的感谢,就是将自己献给对方。”海姞打量着海明月,她的双眼像是在打量着一朵花,一幅画,一件宝物,偏偏就不像是在看一个人,更不似在看她的女儿。
“他的眼光挑剔,心更挑剔,我入得了他的眼,但是入不了他的心。”海明月此时像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小女人一样。
“不,你可以的,你是望海角最美的女人,没有男人会对你的身份与相貌无动于衷的。”海姞说道。
海明月微微低头,有些害羞的样子,说道:“母亲才是最美的,而且母亲现在的身份,才是对男人最大的诱惑吧!”
海姞没有笑,只是认真的看了海明月一眼,而海明月恰好低头。
海姞说道:“你很聪明,也很漂亮,这一次,那个楼近辰若是不死,我送你去他那里吧!”
她说完,竟是就转身离开。
海明月愣住了,她真的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这几年才见过几次的母亲,居然要做这样的决定。
但是她不敢置疑,不敢反驳,至少不敢当面反驳,看到海姞出了这一座海底宫殿,而她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皱起了眉头。
在她的面前,海明月一直在扮演着一个柔弱的女子,都是受到楼近辰的帮扶才能够成为这里的祭司。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骗过了她的眼睛。
若是能够嫁给楼近辰,她当然是愿意的,只是看‘这个人’的态度,似乎是要将自己当货物一样送给楼近辰,这种方式是她不愿意的。
在没人的时候,她从来不喊她为‘母亲’,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