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手在剑囊上面一摸,一抹金白的光辉便从她的腰间,划出一道弧线飞逝而出。
薛宝儿其实不喜欢与人对剑,因为她的明玉剑并不以坚硬而胜出,毕竟是玉石之身,虽然被她炼入了白虎金煞,却并没有让这剑身增加多少的硬度。
屋子里大亮,那一抹流光,并不是直直的迎着对方翻转的剑身而去,而是在虚空划出了一道弧线。
“叮!”明玉剑竟是准确的刺在对方的剑身侧面,又没有被对方的剑所斩击到。
岑岭只觉得自己剑上附着的法念,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整个的法念都为之一僵。
这就像是手背被扎了一下,条件反射的收缩手一样。
虽然他很快就又克服了这种紧束念头的想法,但是眼中已经看到了一点金白的光芒飞刺而来。
看到的一刹那,那光芒已经划过他的头顶,他只觉得头顶一震,发髻已经斩落,像是一颗头颅一般的滚落在地上。
流光飞转,划出一道圆弧,落回薛宝儿的指尖,被插回剑囊里。
这一刹那,岑岭面如死灰,只一下失手和迟滞了,竟是便已经失去了还手的机会。
斗剑就是如此之快,争的是一线机会,斗的就是惊险。
岑岭的剑划过薛宝儿面前的桌子,桌子如豆腐一样的被切开,又扎入下面的地板之中,深及剑柄处。
剑斗,细处如细雨随风入窗台,快时亦如闪电破苍穹。
贾母愕然,那久违的记忆似乎在这一刻清晰了起来。
楼近辰,人称楼剑仙。
剑术高绝玄妙,第四境便已经可以与第五境相抗的人物,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只怕不在国师之下了,而面前的这个自己二十多年未见的外孙女,竟似有了几分楼近辰当年的风采。
外面的那些妇人和小姐们,只听到一声‘叮’响,然后便结束了。
有人在门边看到有光芒闪过岑岭的头顶,随之便看到冠发滚落。
鸦雀无声!内外静悄悄。
岑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嘴唇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姑奶奶,我有些累了,我去休息一下。”薛宝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外面的人看她的眼神又敬又畏。
她路过岑岭身边时,说道:“没有什么,只是学艺不精罢了……”
贾母想说什么,却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外面那些上了年纪的妇人,此时看着薛宝儿,才知道,原来对方这么多年来,真的是修出了大本事,而不是被人养在深闺之中。
小辈们则是眼冒星星的看着薛宝儿,满眼都是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