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圣旨的这不到十天里,沉树人见缝插针在武昌府地界各县匆匆转了一圈,
梳理了一番流民安置、屯垦立法方面的制度性建设工作,也验收了锻钢防弹胸甲、实验室制取硝化纤维发射药,和脱脂棉纱布等三项军备新品。
毕竟他给宋应星的时间也不算多,从四月份到现在,刚刚七个多月,能鼓捣出这些科技创新,已经很了不起了。
沉树人在大冶县一直待到了十一月二十七,这天傍晚,忙活完繁杂的内政工作后,沉树人正跟方以智一起吃饭聊天,盘算着后续还有什么需要视察和查漏补缺的。
结果一队沉家的心腹信使,急匆匆赶到了大冶,连夜求见少主,也打断了沉树人相对闲散的日子:
“公子,京城急报,陛下加封您爵位的传旨使者,以及方巡抚父女,算日子应该已经过了桐柏山,抵达随州了。再有两日左右,便能到武昌。
我们是提前快马加急,换马不换人,从淮南登岸后,就跑来先报信的。”
从京城来的使者和上任官员,要到武昌,如果不赶时间的话,完全可以走东边合肥安庆入长江,然后再逆流而上,不用走山区险峻之地。
如果赶时间,那就只有信阳以北的淮北部分,有水路可走,可以借助运河,一旦入淮后,就只能改走陆路,由信阳道翻越桐柏山抄近路。
所以沉家的报急信使,在抵达淮河之前,跟方孔炤一家以及宣旨使者,行动速度都是一样的,偶尔也要坐船。弃船登岸后,才快马加急,也就跑了两天。不加急的普通人,最后这段路可能要四五天。
沉树人和方以智听了,默契地相视一眼:“这边就交给宋先生把,明儿一早咱回江夏县。”
……
大冶距江夏县不过六十里,一行人次日一早启程,午前便回到江夏县,还能赶上回府用膳。
巡抚衙门内,沉树人的那些心腹体己,也都提前得到了消息,知道少主要准备接旨,上下忙碌得不行。
午膳的时候,陈圆圆董小宛李香君都来一起陪着,伺候他用膳。三女表情都有些凝重,陈圆圆一边帮着夹菜,一边忧虑地旁敲侧击:
“公子,听说,陛下赐你国姓,是为了以后娶潞王府家的小郡主时,能免去入赘之嫌、两家都留点面子?恭喜公子了,也该有个少奶奶,帮着总揽这内宅的一摊子事儿了。”
沉树人正在吃鱼,鱼肉是李香君帮他灵巧地一根根挑去刺,留下净肉,再服侍他细嚼慢咽,他闻言也听出了其中隐忧,不由放下快子,双手搂过陈圆圆和李香君,好好安抚:
“怎么?担心了?这话听着言不由衷,我终究是要娶正妻的嘛。但我此生不会负了你们,这也是必然的,总会让你们有始有终。”
董小宛再一旁,一身月白素色,并不过来痴缠,她这一世和陈圆圆李香君,出身上终究有区别。因为沉树人的拯救,董小宛从未沦落入那些笑脸迎人的场合,只是一个破产富商之女。所以大白天的,跟其他女子一起痴缠主人的事情,她也做不出来,宁可静观其变。
陈圆圆李香君毕竟是被沉树人赎身的,也就没那么多礼法顾虑。二女很快被沉树人安抚得面红如潮,桃色泛起,只是腻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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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是真心为公子贺喜的,哪有不愿意。公子这样的身份才华品貌,得多少女人服侍都是该的,郡主算什么,就是公主也配得上。只是……不知这潞王府的小郡主,多大年纪,为人厉害么?”
沉树人哈哈大笑:“原来是担心这个,放心吧,那小郡主过完年,最多也就十六岁,从小不谙世事,心无城府,也不是与人刁难的脾性。你们只要别得罪她,她才懒得来吃醋固宠呢。”
听说小郡主如此年少,什么都不懂,三女才放心了些,陈圆圆反而还有些惭愧,下意识抚摩着自己的面颊,自言自语道:
“那竟是比奴家还年少三四岁呢,这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以后定然还是奴家先色衰爱弛。”
沉树人的三个女人里,陈圆圆年纪最大,明年就该二十岁了。董小宛比她小几个月,李香君再小一岁多,所以到明年,她们当中最年轻的,也年满十八了。
别的人家都是娶妻在前,正妻年老色衰之后,再找小的年轻的为妾,正妻便很有危机意识,
沉家恰恰相反,沉树人奔波劳碌到周岁二十三,才能正式娶妻,在此之前,身边的侍妾们已经侍奉了他四五年了。
为了不给将来的正妻添堵,也为了不给家族制造麻烦,这几年里,沉树人还刻意尽量错开时间,如果不是久别重逢急需安慰,他一般都挑相对安全的日子。
陈圆圆李香君也不像易于受孕的体质,以至于两三年相安无事,只有董小宛给他生了个女儿,都快两周岁了。
面对陈圆圆的哀怨,沉树人当然是很有担当:“我这儿哪有什么色衰爱弛!我根本就没当你们是以色事人的庸脂俗粉。
你们或是曾与我共患难,或是助我事业,还都颇有才艺见识,世上难得几个女子能与我相知,明我抱负,你们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
众女这才被哄得很开心,没有再说任何煞风景吃醋的话,只是静静把头埋在沉树人胸口,静静享受这一刻。
被她们一撩拨,沉树人倒是想起个事儿,又提醒道:“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