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羽未央诧异。
他竟然想要天香舫的修行心法?
羽未央自出道以来,见过的男性但凡提条件,基本都是“今晚陪我吧”。
羽仙子性格高傲,冰清玉洁,对这种条件自然是愤怒的。
但今天她才意识到,比提这种条件更过分的,就是竟然连这种条件都不提?
你是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心中怒意起,柳眉倒竖,俏目生寒:“卓君彦,你真以为有这东西就能对付我?”
卓君彦冷道:“能不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信不信!我相信我可以,那便够了!”
“所以你想打?”
“非为和平来!”
“徒逞武勇,终不过一介武夫!”
“舌灿莲花,终不过一介嘴炮!”
说罢卓君彦又补了一句:“嘴炮者,舌仗也!男子打仗,仗一腔血气,打八面埋伏。女子舌战,舌半卷春露,战四方来客!你身为女子,当含春水以相幸,酥骨香言伴伶仃。强以蜜唇生火炮,阴阳难调毁洞庭!不合适!”
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名词解释,如今都不用别人问,自家便抢答了。
羽未央被他说的目瞪口呆,只觉得此人言辞好生粗鄙,以精词而行秽语,偏还一语双关难以反驳。
只能恶狠狠瞪他:“你这人,不但为人狠毒,说话也恶毒!”
卓君彦冷笑:“也得看人,你是个漂亮姑娘,我才多说几句。若换了一个丑男人,我通常便是能动手,莫哔哔!”
羽未央点头:“说的是,能动手,莫聒噪!我就不该与你多话!”
话音落,画舫旁边的窗户骤然破碎。
一把刀骤然出现,寒光掠影,劲斩卓君彦持枪手臂。
这一刀来的快,来的急。
事发突然,刀势凛冽,刀意飚扬,杀意无边!
挡不住!
躲不过!
铿!
清脆鸣响,刀撞臂,却激出一片金铁交鸣的火星。
卓君彦长袖碎裂,现出的竟是手臂上绑着的铁板。
手腕转动,对着来袭者就是一枪。
那人哀嚎飞起。
羽未央手腕翻动,一点寒光向卓君彦飞去,却是枚玉珠,专司点穴。
羽未央不喜杀人,出手留情,但帮着别人杀,她这出手便和杀戮也没太多区别。
卓君彦用力一蹬船板,人已倒退着飞出,铁布衫激荡挡下羽未央的出手。
刚落到甲板上,就见又是两人腾空落下直扑卓君彦。
其中一人速度飞快,一脚踢中卓君彦的手腕,将卓君彦手中枪踢飞,连续三脚,不离卓君彦面部:“铁腿震山河前来拜会!”
另一个竟然是郑阳思,高呼:“疤脸儿受死!”
一剑向着卓君彦胸口刺去。
卓君彦再施寸步,躲过那夺命三脚,郑阳思的剑没能避过,却再次被铁布衫阻挡。
卓君彦狞笑着一拳轰出,砸在郑阳思的胸口,顺势推着郑阳思往码头上跳去。
郑阳思想躲,但是他腿伤未愈,行动不便,修行的心法更不是以力著称,结果被卓君彦抱着飞起——典型的不死门颤斗手段。
与此同时,空中又是两人挥刀落下,刀风凛冽,正击中卓君彦先前立足的地方。
还未来得及收手,就见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滚过来。
众人正惊愕,就见羽未央已冲破画舫飞起,身形曼妙,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弧线,声音却充满惊恐:“快闪开!”
大家正自愕然,就听轰的一声巨大炸响。
天香舫甲板上一片硝烟泛起,几名出手的武师同时遭遇重创,哀嚎飞起,扑通扑通落入水中,却也因此因祸得福,没被烧死,唯有那号称铁腿震山河的武师被炸了满脸,当场死去。
可惜了,没练成铁脸。
被推上码头的郑阳思因此逃过一劫,看船上气浪席卷,火焰升腾,郑阳思也吓了一跳,骇然道:“这是什么手段?”
卓君彦抓住他持剑的手:“你问题真多。”
你有灵巧功,我便野蛮冲!
他一头撞在郑阳思的脸上,将他撞的满脸开花,鼻血长流。
郑阳思腿伤未愈,难以力抗,泣血长嚎:“快杀了他,他的手被我抓住了,没法使用那武器。”
又有几名武师高速扑至,刀光剑影纷起,漫空寒光乍现!
“哦,这就是你们敢下手的原因吗?”卓君彦一笑,面色骤沉,断喝道:“杀!”
下一刻码头上那些看起来已经被吓傻的路人,卖菜的百姓,淘米的,洗衣的,遛鸟的,一个个纷纷起身,从怀中取出短刀利刃,锐不可当的刺向附近武师。
这一下变起肘腋,一群武师反应不及,再受重创,有人更是当场惨死,被一群刀手剁成肉泥。
几名水中武师还想跃出,看此情景哪里还敢冒泡,复又潜回水中。
这一幕让所有人诧异,有武师已高呼:“是虎帮!他们有埋伏!”
郑阳思大惊:“不好!”
弃了卓君彦就想跑,刚一松手,就看到那把踢飞的枪已飞了回来!
它竟然自己飞回来了?
梦魇般的手枪凌空飞舞,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持枪。
砰!
一枪打中郑阳思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