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炕在妈妈的针线笸箩里的针线板上拔下一根纳鞋底的大针。下地后,“锛儿喽!趴下!”我连喊带摁让狗趴到了地上。我在它的四条腿上摸来摸去,寻找血管。belou以为我又给它抓跳蚤,一动不动、懒懒地躺着。狗腿毛太厚,找不到血管。这时,锛儿喽扬起脖子、摇晃摇晃狗头,我发现:透过阳光,狗耳朵里显现出几条红色的血管。我把左手压在狗眼睛和狗耳朵之间,用食指和拇指捏住狗耳朵尖,瞄准靠耳朵根部的一根粗血管,刚要下针……父亲劈开的一段木块,嗖的一声飞进屋里,正好打在我的头和肩上。我“哎呀!”大叫一声。同时,锛儿喽也尖声号叫起来。“打哪啦?”父亲慌慌张张的来到我跟前。我说,“没事!”父亲看看我的脑袋、摸摸我的肩膀,未见异常,只是后脑勺子起了一个不大的小包。父亲说,“以后可不能在屋里劈柴禾了。”父亲出去,随手把里屋的门关上。
狗耳朵出血了。我急忙找了一块破布,给它擦了又擦。问狗,“疼不疼?”父亲在外屋觉得奇怪,“问谁呢?”我未加思索,顺嘴答道,“问狗呢!”“这傻子,自己脑袋起个包,问狗疼不疼。”父亲自言自语,在外屋叨咕着。
锛儿喽看见我手上沾满狗血,伸出舌头舔了起来。看起来,它已经原谅了我。我心想:大人们常说,欺侮哑巴畜牲有罪。我拿针扎狗耳朵,是不是让老天爷知道了?遭了报应?
2002-09-08 (2006-12-13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