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见着空荡荡的一幕,有些人如释重负,有些人则忧心忡忡。
“就这么走了,说的是真是假?”落河惊的话中有着惊疑不定,但眼睛里却存着希冀与向往。
“以他的实力,犯不着欺骗我们,但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问题。”寒乌说着,扭头看向了那座闪烁着星辰光辉的高山,以及山下的废墟。
“魔君大人!魔君大人!”苏华利反应过来,一跃而起,竟是追了过去!
云雾之上,陈渊忽对身旁忐忑不安的丁舒扬道:“伱若与那些个魔眷族人中的谁有仇,可以学好本领,日后自己动手。若是不想打打杀杀,想安稳度日,就把人给我指出来,我既是你的祖宗长辈,自然能替你解除后顾之忧。”
顿了顿,他正色道:“怎么选,在你自己。”
丁舒扬一愣,心底立刻浮现出了落紫那张面孔,于是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还是我自己做吧。”
“好。”陈渊欣慰点头。
丁舒扬犹豫了一下,又道:“我有不少朋友,也被封在了山下,你能……”
“他们与我可无瓜葛。”陈渊摇摇头,“况且,敢冒险入得此处,些许因果便该承担。放心,这魔境之窟崩塌后不久,山中封印就会解除,那时他们挣脱出去,可比走水帘万窟容易多了。”
丁舒扬点点头,不敢多言。
这时候。
“你倒是对这个小子够上心,而且言语间,丝毫未将天下之人放在眼里啊。”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一身血污的血魔道人忽然开口。
陈渊看了他一眼,道:“怎么?我该放在眼里吗?”
血魔道人一愣,随即摇头失笑:“不错,连罗睺那厮都已折在你的手上,你这当世真仙,岂不就能为所欲为?但我却十分好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准备工作已做的差不多了。”陈渊答非所问。
丁舒扬则是浑身一个哆嗦,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心里默念着“真仙”二字。
呼——
云雾散去,陈渊回到了入口处的小丘,一招手,玉剑归于袖中,再一甩袖,孟霞儿惊呼一声,腾云驾雾,落在了他的身边。
这孟家女本来惊慌失措,可等见着陈渊,便松了一口气,面露笑容。
“前辈……”
“前辈!”许志定一见陈渊归来,匆忙走上前来,扫了血魔道人和丁舒扬一眼后,眉头微皱,但什么也没问,反而道:“方才这魔境中异象不绝,可与前辈有关?现在处处龟裂,在下斗胆,想……”
陈渊不等对方说完,右手拇指和食指一捏,就有一团玄黄之气在指尖凝成一枚硬币,接着他屈指一弹,这硬币就飞到了许志定面前。
“此地不久之后就将崩毁,拿着此物,带着你的人穿洞离去,遇水则转,见金前行,可离去。”
“此地将毁?这话从何说起?前辈……”
许志定低头接住硬币,却发现这看似小巧之物,竟是奇重无比,他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砸穿手心,更是压得身子一晃。
等他直起身来,面前哪里还能见得陈渊的身影?
“走了?可曾见得如何走的?”心惊过后,许志定转头就问身边心腹。
“不……不曾看清,方才有一阵风吹来,我便心神恍惚,待得定神之后,就没了那位和他身边几人的身影。”那心腹惊魂未定,随即问道:“可要去寻?”
“你若能找得到,那就奇了。”许志定摇摇头,随即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硬币,忽然又问:“你记性最好,方才那位身边又跟着两人,可有你熟悉的?”
“那血色衣服的,一脸凶相,一看就不是好人,却是不曾见过,只有那年轻点的……”那人迟疑了一下,似乎在青剑公子的身边见过。”
“青剑?”许志定思索片刻,跟着就道:“把那人画像画下来,回去后查清楚来历,记住了,要守礼、有节,不可冒犯!还有那孟霞儿……传我的话下去,日后孟家有事,就是咱们东海剑阁有事!以后门人弟子,见到孟家之人,尤其是孟霞儿,要……以晚辈之礼侍候!”
“什么?”那人一愣,可等许志定一眼瞪过去,这人赶紧点头称是,随即又问:“那我这就去传?”
“待归途中徐徐传递。”许志定看了一眼手中硬币,“当下还是先离开此处再说!但只要能出去,这些话一定要传到宗门上下,谁有二话,直接抓到执法堂来!对了,还有洞玄宗,须记得去拜访。”
“如此说来,前辈是丁家小哥祖先的师弟,是我家老祖的好友?”
幽林溪水之侧,陈渊盘坐于一块石上,边上是一脸好奇的孟霞儿与略显拘谨的丁舒扬,至于血魔道人……
他已经化作一块石雕,被陈渊拿在手里。
“不错。”陈渊点点头,也不遮掩。
刚才,他在来时的路上,已经问清楚了这两人的遭遇——
孟霞儿的家族,自从孟家老祖死后一路衰落,偏生存着不少宝贝,原本还有洞玄宗护持,旁人固然觊觎,却多少收敛一些,最多用一些见不得人的阴暗手段坑蒙拐骗。
但一百多年来,洞玄宗的护持力度越来越小,最终没了踪影,那些觊觎之人的胆子则越来越大,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于是巧取豪夺、欺压威逼,一连串的变迁下来,终于彻底衰落,如今为周家所吞并。
至于丁舒扬,却略显平常,陈渊一路问下来终于确定,他家祖上该是大师兄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