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感激道:“给许大夫添麻烦了,还请许大夫多上心。”
又叫晓烟付双倍诊金。
许大夫道:“本是小人分内事,姚公子已经付过诊金。”
“伤的是我家的人,小女为自家人付诊金是应该的。”金穗坚持付了诊金,多出来的当做新年的礼。
许大夫斟酌一番,收入袖中,回头和姚长雍提了一句,姚长雍清冷地笑道:“小丫头脾气倒大,记我仇呢。”又觉得好笑,自己竟跟个丫头计较。
翌日,金穗一直守在黄老爹屋内,硬是不顾黄老爹的劝,亲眼看他换药,又是心疼,又是担心,直到傍晚,不见姚长雍要求她回锦官城,这才稍微放下一桩心事。吃饭时,金穗随口问了晓烟一句,谁知姚长雍没将她送回去,倒是人家自个儿回去了。
也是,姚长雍是金玉满堂的少东,多少正事等着他,不可能为焰焰坊几个受伤管事停留太久。
姚长雍这座大山回府,金穗轻松许多,开始询问焰焰坊管事路上遇险之事。
黄老爹的随扈与金穗都很熟悉,金穗最为信任的还是山岚和月婵的夫婿薛会算。
两人也受了点小伤,先跟金穗请罚,黄老爹都没罚他们,金穗更不可能惩罚他们了。况且,遇到这样的事儿,他们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山岚和薛会算知黄府里外的事儿没有金穗不知道的,便没顾忌地将事情简明地讲一遍。
黄老爹一行人确实是在益州遇到的劫匪,同行的管事既有焰焰坊锦官城总部的几个高层,如黄老爹等人,另有几个益州分部的掌柜回锦官城交年账,因黄老爹此去本就是为在益州开新作坊的,所以还带了几个火柴制作的师傅。
劫匪的目标很明确,劫财是幌子,劫那些师傅才是真。
火柴师傅们可是焰焰坊的重点保护对象,双方人马当即打了起来,黄老爹早有防备,放出求救的焰火,离打斗场地最近的一个焰焰坊分部迅捷地派人来支援。可此举激怒劫匪,攻击猛烈,连被保护在最里层的黄老爹都不免受伤,也死了几个护卫,当然,死的都是姚府的护卫。黄老爹的个人随扈也是那些护卫的保护对象。
金穗捂住不断跳动的心口,心惊肉跳地问:“师傅们都还好么?”
“有一个辛师傅被劫走了。”山岚神情沮丧,他为保护黄老爹摔到胳膊,胳膊吊在脖子上。
金穗叹口气,又问:“姚府有什么动静没有?”
“我们自从遇到劫匪后,一直呆在这儿。外面的消息递不进来。”薛会算回答道,神情有些木然。
经历这一场生死,他们始才发现,侍卫是个危险的技术活,当然不是说产生畏惧,变得贪生怕死,当初选择这个职务便有了觉悟,而是对自身实力不如人的沮丧。看着平时和自己嘻嘻闹闹睡一个通铺的姚府侍卫们,一个个为保护他们死在自己面前,冲击不是一般的大。面对危险,纵然他们想出力,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黄老爹等人遇劫是腊月十七,至今过去八天了。
金穗心有余悸,心口噗通跳得止不住:“你们去歇息吧。山岚,你跟这回随行的人说一声,凡是随行的腊月和正月的月例加倍,另外,受伤的人药费诊费由走府里的账,养伤期间的月例加三倍。让大家好好休养,争取回去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