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姚长雍看见的却是黄老爹在为焰焰坊解除危机,甚至有些舍身取义,对黄老爹的话深信不疑,反而劝道:“黄老太爷,藏宝赌坊的调查已经有些眉目了,黄老太爷不必再如此劳累,藏宝赌坊势大,深浅不知,又是走黑色地带,这些糟心事还是交给雍来处理吧。黄老太爷,请您相信我。”
黄老爹听他换了自称,心里一阵舒坦,笑道:“好吧,如今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我等着含饴弄孙才是正道。对了,长雍你留给我的侍卫身手倒是不错,临危不乱,比我们家散打的侍卫强多了。我想看金穗出嫁,这些人能多留些日子么?”
黄老爹今日在现场,看得出来,老熊那些人似乎没想立刻杀死自己?不管是劫持自己,还是杀掉自己,黄老爹绝对不会给对方可趁之机。
至于姚长雍口中的“有些眉目”是个什么意思,姚长雍不说具体内容,黄老爹便也不问。
姚长雍眼眸一亮,黄老爹这是没把他当外人看,他扬起唇角,道:“区区几名侍卫而已,何足挂齿。”扬声唤道:“青凤,从今天起,你和你率领的侍卫全权负责黄老太爷的安全,黄老太爷少一根汗毛,我找你们算账!”
青凤跪在湿冷的冰地里,声音低沉不失慎重:“是,四爷,黄老太爷!”
姚长雍满意地颔首,紧接着把一枚画了姚府特有标识的银牌递给黄老爹,解释道:“黄老太爷,这枚银牌,我今日当着青凤的面给您老,只要一天我没亲手收回银牌,青凤便一日誓死护卫黄老太爷。”
黄老爹接过银牌,凑到朦胧灯笼光亮下,银牌上一面刻画了复杂的图案,长时间盯着看会有眼晕的感觉,另一面则是一个“姚”字,多年前,金穗曾经给连年余画过这个姚字,从而认出了金玉满堂的大掌柜傅池春。
当时那个叫做冬儿的少年佩戴的是枚铜牌,这枚银牌的价值不言而喻。
黄老爹眸光瞬间变得璀璨,收了青凤,含笑对姚长雍道:“长雍啊,我近来是老了,睡眠越来越浅,冬日天短夜长,却是夜长梦多。梦里都在迫不及待地想早些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啊!”
姚长雍闻言,先是心生悲凉和气愤,继而心底涌上一股欢喜,他今日在府中听闻姚老太太和姚大太太也有让他和金穗早日成亲的意思,以免姚太后那边再生枝节,可就怕黄老爹不想让孙女早嫁,因此,下聘之后一直没好开口。
而那日黄老爹提前一天去姚家谈提亲之事,姚老太太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只当做是两家人的正常交流罢了,谁也没去注意。
黄老爹隐约察觉姚府有提前娶亲的念头,他不知皇宫中的消息,却一向很敏锐,斟酌的结果是,姚府多年缺少主母,姚长雍到底独木难支,姚大太太又是寡妇,平常时候便是出府赴宴都还有些忌讳,姚府的确很缺个挑大梁的主母,姚老太太自然会想让金穗早些嫁过去的。这倒是与他目前堪忧的处境两相契合。
姚长雍恭敬地抱拳道:“我一直敬重黄老太爷,黄老太爷是仁善君子,必定能美梦成真。”
黄老爹但笑不语,这小子,真会打蛇随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