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辰微微一笑,反手抓住了小女孩的手,冷声问道:“小妹妹,你真的是卖花的吗?
小女孩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她四处张望一下,茶室里并无其他的客人,只有两个服务生在吧台里闲聊。茶室外面似乎也没有人,只有蓝天白云和呼呼的风。
小女孩突然大哭起来,“我不卖你花了还不行吗?你快放开我!”
安琪这才后知后觉情况不对,难道这花有问题?她吓得将手上的海洋之恋扔到了地上。
“花是好花。”黎辰将海洋之恋捡起来又递给安琪,脸上无波无澜。
安琪讪讪地接了过去,自己也太胆小了,听风就是雨,将人家的好意都丢了。
黎辰放开小女孩的手,将花篮递到她手上,淡淡地说:“小妹妹,去告诉给你这束花的人,再这样下去,我可就不客气了。”
小女孩惊慌失措地离开了。安琪看着黎辰,越发觉得他神秘了,眼珠一转,竟拍着马屁说:“辰哥,你怎会是医生呢?简直就是个特工啊!”
不过,她真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应该与拯救地球、救济非洲难民、保护热带雨林等等有意义的事相关,应该属于那种活得很带劲的人。
总之,她早已在心里肯定,他绝对不是个简简单单的医生,绝对不是单单纯纯的黎家二少。他给了她太多的神秘,太多的不可思议。
黎辰唇角不经意扬起,脸上却是古井无波。见安琪扑闪着澄清的眼睛,故意作出一脸崇拜的样子,他心中暗笑,没错,我就是特工。傻女人,居然还会拍马屁。
也好,来个现场分析,敲打敲打她。黎辰看着安琪说:“实际上特工和医生有异曲同工之处,都要观察细微,才能发现问题,是不是?比如刚才那小女孩细皮嫩肉的,衣服也不错,并非家境不好,所以她应该不是一般的卖花女孩。”
见安琪频频点头,黎辰黑眸一眯,略带几分严肃,说道:“你说说看,刚才还有哪里不对?”
“考我啊!”安琪轻笑,嗅了下手中的海洋之恋,将花放在桌上。睨了一眼黎辰,见他绷着个冰山脸,一点也不像开玩笑,难道是想让我速成特工?
不,他应该是想锻炼我的观察和分析能力。安琪收敛了自己的嬉笑,像个小学生回答老师一样,挺胸抬头,坐直了腰板。
思考片刻,她认认真真地说:“寻常卖花人只会卖普通的红玫瑰,小女孩篮子里的花品种各异。这是不是说明它们原本是某个房间里的一束插花,被人临时拿来冒充的?”
“还有呢?”黎辰一边点头,一边追问。
“还有啊?还有就是卖花地点不对,是吧?你好像还问了小女孩,她没回答。”安琪作出一脸痛苦的思考状。
“没了?”黎辰问道,不满意地摇了摇头,稍作沉吟,给安琪的茶杯续了点水,似是等待她的下文。
安琪继续一脸痛苦地看着黎辰,小女孩过来卖花,前后不过两分钟,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她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黎辰看着她严肃地说:“你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小女孩卖花的目的。她是要引开我,目标在你。”
安琪神色一凛,可不是吗?那小女孩撒谎说有人病了,显然知道黎辰是个医生,而医生听到有人生病肯定会去看的。当黎辰识破要拉她一起去时,小女孩就慌了。
整个一出戏,她注重了过程和细节,却将最终目的给忽视了,而这恰恰是最重要的。安琪低下了头,自己如此愚笨,能找到别人精心设计陷阱的破绽吗?
一股愁绪笼罩在她的秀眉之间,怎么也挥之不去。
黎辰没再说话。响鼓不用重锤敲,安琪此时心里翻腾,对她有好处,她要走的那条路肯定非常艰辛,她必须提高观察和分析能力,否则,再大的决心都是一句空话。
两人默默地坐着,机械地吃着零食,各自想着心事。终于,安琪想明白了,要学的要改变的都很多,自己还有段时间,还来得及。
她抬起头来见黎辰神情肃然,不禁有心说笑,便笑嘻嘻地说:“怎么觉得你像个很有沧桑感的老师,在给我现场教学呢?”
“沧桑感?我有哪么老吗?”黎辰看着她,眼底闪动着一种不明的况味。
“啊?没说你老啊,我说的是沧桑感。”安琪撇了撇嘴唇,这人真会断章取义,明明抬举他是老师,偏偏纠缠出什么老不老的,男人也怕老吗?
“沧桑感如何解释?”黎辰似笑非笑,心底却是一阵不以为然。自己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到大品学兼优一帆风顺,哪里有什么沧桑?
进国家特别行动组,更是无上的荣光,虽然训练辛苦,虽然执行任务危险,但那是为了国家而战,是死而无憾的事业,与沧桑根本无关。
若是硬要说沧桑,也只有米国的那段初恋,伤害了他的感情,封闭了他的心扉。
孰料,安琪一扫刚才眉宇间的愁绪,憋着几乎要憋到内伤的笑,说:“沧桑感好啊,看起来可靠一点,更能忽悠许多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黎辰面色一沉,随即站起来淡淡地说:“走吧”,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又说错话了?是这茶室跟我不对付吧?进茶室说错话,出茶室又说错话。咳咳,天地良心,我根本没说错话,好吧!安琪一阵腹诽,赶紧跟在黎辰后面走了出去。
他们仍然坐着小火车下山,到了停车场坐到自己的车上,黎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