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太守大人愿承担此次赈灾所耗的粮种一钱,如此千金一掷为朝廷慷慨解囊,本王佩服。”
“哪里哪里..下官所得皆是皇上所赐,理当为皇上分忧,也不敢在煜王殿下面前班门弄斧,二位殿下才是真正的劳心劳力..”
南郡太守总算喘了口气,面对盛气凌人的方醒脸上一片阴郁,出银子当然是白昱祁想出的下下策,他心中自然极不情愿,可还是要装着极其乐意为皇上效力的样子,谁让方醒这个疯女人咬上他了呢。
“若皇上没有别的吩咐,臣先告..”
“等等!皇上,臣以为..南郡太守出的这个粮种一钱,不够实在..”
方醒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南郡太守霎时吓得面如土色,说话的唇瓣抖了抖,拱手告退的姿势僵在哪里,一动也不敢动,他的心中害怕极了,害怕方醒到底是查到了些什么,不然如何可以这般自信..
“方醒!太守是在南郡有多得罪于你,可你毋须抓着不放,父皇都已经不追究..”
“是啊方醒,你到底是怎么了?”
白昱祁利箭一般的眼神射向方醒,只以为她是条疯狗,咬住一点事情不撒嘴,且她到底是个女子,朝廷官员还轮不到她这般轻浮的指手画脚,甚至连皇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以往的方醒可不会当着他的面如此唐突。
“太守大人,本王给你个机会,你是自己说呢,还是要本王来说?”
“什么..下下官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南郡太守的脸色变幻莫测,看着方醒那双清亮如水的眼睛,手里的袖摆都要被捏碎了,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方醒会有所发现,毕竟他做的防备工作极好,连白昱祁都不知道甚至察觉不了..
“好,启禀皇上,臣要弹劾南郡的太守..此乃他所犯的罪责,请皇上过目。”
“呈上来!”
皇上冷呵一声,高力快步将方醒从袖中抽出的一沓厚厚的纸张放置在皇上的桌案上,看那纸张印出的字迹仿佛还有血印,白昱祁目光徒然而变,转头神色复杂地看向方醒,若说南郡太守为官多年,之前听从胡老侯爷的吩咐定然是做过不少浑事,只方醒收集这些看来是有备而来。
“祁王,这些事情,你可参与?”
“父皇?儿臣不知父皇说的是何事,儿臣也定不会做有违父皇的任何事。”
皇上一目数行扫去,面色不由微变,拿着纸张在面前挥了挥,瞧着白昱祁立刻温顺的跪在地上,唇畔划过一丝冷笑,一把抓起桌边的茶瓯掷了出去,茶瓯砸过南郡太守的额角摔落在地,哐啷一声,碎成了两瓣,而太守的脸颊也滑落了一抹鲜血。
“方醒,你来说说,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回皇上,臣之前一直在查找疫病的源头,碰巧遇着了一群躲在土洞里的灾民,他们并不在遭受疫病的传染范围内,只是因为遭了荒到处找吃的经过时被传染上了,臣命护卫们找了找,发现有不少那般的灾民,臣当时不解,南郡虽然连年产粮不多,可有皇上的应对政策在,不至于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后来便带着护卫去查,才知他南郡太守当真好大的胆子,竟敢欺下瞒上私自对南郡多地的百姓增加三倍的税收,那些百姓们还一直以为是皇上您的旨意,不敢有一丝的怨言!”
南郡太守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额头上的汗珠夹杂着鲜血不断的流下来,这御书房似乎没有那么热..白昱祁震惊地看向方醒,脸色煞白,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是啊,那些听胡老侯爷吩咐做过的事情算什么大事,他们直接推到死去的侯爷身上,皇上也没有任何办法,可这件事!白昱祁甚至不知该用哪些罪名,蒙蔽君王?中饱私囊?总之是难逃的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