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皇上坐在金漆雕龙的宝座上,一双寒眸里泛着点点涟漪,看上去像是在计划着什么有趣的事情,食指微微弯曲,不停的晃动着,白昱修去了一个多时辰,若是没有追到人..
左侧,坐着太子,白昱祁。右侧,坐着苏侯爷,叶尚书,苏柝站在侯爷身后,这三个人时不时的张望着门口,尤其是叶尚书,坐如针毡却还要故作轻松的陪笑..
屋内一片沉静,只有苏侯爷细微的饮茶声,这是他喝的第三杯茶..全然不知嘴里是何味道,看着白昱修气喘吁吁的跑进屋内,茶杯里的水险些抖在身上。
“参..参见皇上..人..”
“可找到人了?”
皇上焦急的问道。白昱修喘着大气点头,指了指身后。
坐着的几人皆是一喜,“快传。”
高公公恭顺的点头,却还不知该唤方醒什么..
“宣..神医进殿。”
风吹一片叶,万物已惊秋。云开方见日,江山烽火起。
方醒唇畔勾起一丝狡黠的微笑,抬脚跨过门槛,款步行至屋内跪下行大礼。
“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将头抬起来,让朕瞧瞧。”
方醒听话抬头,苏侯爷和叶尚书不约而同的将眼神死死盯了过来,皇上眼眸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有想到会见到这样的一个..女子?一身的灰白色素衣,头发干干净净的束着四方髻,绑了根麻绳,若说浑身上下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面前的这张脸了。
遥想两年前的最后一面,还是那般的粗陋丑态,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气。尤其是面对皇上本人,连太子都会心惊胆战,而此时下面如此镇静自如的人,会是方醒吗?皇上心中疑惑,转眼看向苏侯爷,心中便已了然。
“听说你才是治疗疫病的大功臣,果然是年少有为,怎么太子说你不愿意进太医院,是瞧不上吗?”
皇上的话语里充满了强势与凛然之气,方醒恭敬的磕了个头。
“回皇上,是太子殿下抬举了草民,疫病之所以会消散,乃是上天感念圣上爱民之心切,不忍百姓受苦受难,如若要lùn_gōng,还属祁王殿下。殿下他几日不辞辛苦,代皇上传达给我等百姓的隆恩,百姓们必当感念于心。”
屋内几人皆是一愣,而太子最是失色,面前跪着的人是不是跟他有仇,之前也没见这么的能说会道,到了圣前倒是巧言令色的捧着白昱祁..
太子甚至有些怀疑方醒是否已被白昱祁招揽了..
“那太后呢?”
皇上不吃方醒转移目标这一套,步步紧逼。
“咳咳咳。”白昱修看似无意的喝了口茶,故意装作呛到想为方醒解围,被皇上怪嗔的扫了一眼。
“世子说你是皓月国人?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回皇上,确如世子所说。家中只有年迈的师傅一人。”
“只有师傅?你的生身父母呢?”
“回皇上,草民两年前摔下过山,幸得师傅那日采药遇见,救起了草民,故此过往之事,草民记不得。”
白昱祁心头跟着一震,难道?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红了眼眶的苏侯爷及苏柝,怎么可能?
白昱修做势又想喝茶假咳被白昱祁瞪了一眼,只好讪讪的放下茶杯。
皇上若有所思的笑了,往前探了探身子。
“那有件事你一定记得,朕问你,你是男?是女。”
“咳..”
太子是真的被呛到了,皇上怎会突然这么问..白昱修瞪大了双眼来回看着皇上和方醒,神医当然是男的啊,不然...不然?
“回皇上,女子。”
“哈哈..”皇上爽朗的大笑一声..害的白昱修激动的差点把脖子扭了..
“听太后说,你手腕处有枚胎记,让朕看看。”
方醒甚至能听见叶尚书口水滚过喉咙的声音,缓缓折起袖口,红色的花朵胎记展现在众人面前。
“我的儿啊!”
叶尚书不顾一切的扑到方醒身旁痛哭起来,方醒任由他拉扯着,脸上闪过一丝意外,转而一脸莫名的看向皇上,装作受了惊吓的模样。
“叶尚书你...”
白昱修还未从方醒是女子的震惊中回过神,又被叶尚书惊呆了,白昱祁朝他摇摇头,示意他这会还是不要说话了,看着吧..
“我的儿,可把你盼回来了,我是你爹啊,你好好看看爹..”
叶尚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方醒身上抹..方醒犹豫了一会还是躲开了肩膀,想跟叶尚书保持些距离。
“这位大人您一定认错人了,我不是您的女儿。”
“不,你是的,你一定是的。”
叶尚书知道皇上此番让他进宫的目的,却没想到真的会是方醒,他虽然心中亦有千万个不敢相信,但面前的人,的确是,方醒。
皇上喝了口茶盯着一脸不忍的方醒,“你怎么知道不是呢?”
叶尚书一听皇上开口了,忙止住干嚎,手上却还是紧紧攥着方醒的衣袖,生怕她跑了似的。
方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皇上,草民斗胆,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许是江湖中人,或..是个土匪头子。”
“噗..”
白昱修笑出了声,叶尚书有些尴尬的跟着笑了笑..方醒却发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那个唯一站着的男子,他的气场很是不同,此刻只平淡的看着方醒。
“此话怎讲?”
“回皇上。”方醒客气的撇开叶尚书的手说道,“当日草民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