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斜洒进了院内,像一束亮闪闪的金线,只它能够照的亮万物,却无法照亮人的心。
颜澈在一旁站了许久,白昱墨应是知道了的,也并没有在意,只是安静的坐在轮椅上吹风,就那么坐着..
“阿墨..”
“林家可还好?”
“有方醒呢,能不好吗?”
颜澈这话听着有些发酸,白昱墨没有说什么,任由他推着回了书房,林家于他不是一般的存在,当年周边各国欲瓜分古苍,他的副将便是林大将军,只是时也势也,他如今这般处境,再不能明着相帮林家,否则只会给彼此带来无穷的祸事。
“是太子吗?”
“还不好说。”
颜澈坐下的时候叹了口气,桌上管家一早泡好的茶早已经凉了,就像这座京中曾最辉煌的王府,以及他们那颗沉寂的心房,都是无限的冰冷。
“今日安北王走..”
“恩..”
“所以..他快来了。”
“恩..”
白昱墨微蹙着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凉茶,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是了,又是一年,他又要来了。
“父王一路平安,儿子在这给您叩头。”
偃安城的城门口被清了路,白昱修眼中闪着泪水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安北王欣慰的笑了笑,亲自弯腰将他扶了起来。
“好了,又不是见不着了..”
“父王瞎说什么!”
白昱修此刻才真像个孩子,随意的抹了抹眼睛,今日方醒和童谣陪着一道来为安北王送行,他这时都不忘端他小大人的架子。
“煜王,你多保重,修儿他就劳你费心了..”
“王爷放心,方醒会照顾好修弟,只有孩童才怕离别,咱们只计划重逢。”
“好..”
安北王还想说点什么,反而被方醒的一句话统统憋了回去,只拍了拍白昱修的肩膀,转而冲童谣莫名的一笑,吓得她连退后了两步,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
“各位一路平安。”
安北王同一队铁骑就此离开了城门口,白昱修怅然若失的站了好久,这倒也不是头一次了,这样年复一年的早也习惯了,而且安北王更多的时候都是两三年不回来..
“回吗?”
“回呗,方醒,好饿啊..”
白昱修迅速恢复没心没肺的状态,童谣嫌弃的甩开白昱修架在她肩上的胳膊,想必还在纳闷安北王适才的那个微笑..
“饿了子吃,御风司这两日前来应征的太多了。”
“童谣,你好狠的心呐..”
白昱修做势又往童谣的身上扑,童谣连忙逃命似的跑到方醒身后,方醒心中不免想笑,这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她与颜韵是绝对的知己,与白昱修却像是姐弟一般,其中少不了有童谣的缘故。
“诶?怎么街上的人都怪怪的啊..”
“有吗?”
方醒四处看了看,今个十五是复印开朝的好日子,的确不能吃两个包子了事,怎么也得去聚仙楼胡塞海吃一顿。
“掌柜的,您怎么在这呢..”
“怎么了?御风司今日人很多吗?”
“倒不是..”
方醒三人正好乘车回去,那三个车夫似有难言之隐般,频频回头看向方醒和白昱修,方醒是无所谓的,倒是白昱修最后忍无可忍,从车上跳了下来。
“说!到底怎么了?”
“这..消息都传开了,礼部尚书官降一阶,罚俸三年呢..”
“什么啊?”
白昱修猛地看向方醒,见她正在专心的观赏指甲,而后抬眼冲他微微一笑,白昱修瞬间便明了了,指着她慢慢走过来..
“你干的好事..”
“跟我有什么关系,上车,赶紧回去了。”
这三个车夫真没想到方醒是这反应,也应该不是记错了,礼部尚书是他们敬仰的老大的亲爹呀,这种时候怎么不见她有一点担心,或者..担心担心她的妹妹们拼爹的时候报出的头衔呐..
“主子..”
刚到御风司门口,白昱修就笑不出来了,只见叶尚书一脸菜色的站在路边等她们,不少过往的百姓指着他说道些什么,童谣看他那架势颇有指着方醒鼻子痛骂一顿的冲动。
“父亲..”
呼!
“你竟敢..”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脚步,叶尚书微微颤抖的看着他的右手,刚才那一巴掌好像没抽到方醒..手上连一丝触感都没有,还是他气急了没觉察到,怎的方醒就被他一耳光扇倒在地上了..
御风司的人和童谣是一个模样,恶狠狠的瞪着叶尚书,方醒抬头给了白昱修和童谣一个眼神,望她俩能有一个机灵的..
“叶大人!你干什么?圣旨是皇上下的,你何故拿方醒撒气!”
“就是,你这心未免偏的太过离谱,想那叶如烟买凶刺杀太子,若不是误打误撞伤了我主子,你现在只是官降一阶这般简单吗?”
“叶大人,你好歹是长辈,方醒在苏府因为那一刀差点命都没了,你连看都没去看过一眼..”
好了,这话算是说齐全了,方醒低着头忍着笑意,童谣和白昱修一唱一和说的很是激烈,最后童谣更是抱着方醒装样痛哭起来,这周围的百姓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唉,煜王真是可怜呐..”
“是啊,想不到那纤纤弱弱的叶如烟那般大胆,还好煜王她福大命大啊..”
“没想到这亲爹竟是这般猪油蒙了心..”
叶尚书被说的真是又羞又怒,却又不能再怎样方醒,刚才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