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妇一听这话,先是两眼一翻,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报仇?就凭你?……哈哈哈哈,你拿什么来和我报仇?……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北川派弟子几个,就数你平时练功不肯吃苦,就好动些歪脑筋,耍些小聪明,因为这挨师父的拳脚还少吗?……师弟,我也不想瞒你,这十四年来,我哪也没去,一直闭关练功,苦苦修习师父当年未曾练就的巫神棉花掌,……怎么,师弟想开开眼吗?那我就先紧着你,……老实讲,师姐我从你师兄的坟墓里面跑出来以后,还没舍得把这巫神棉花掌拿出来见过人呢,师弟要是心痒痒了,那就让你先尝尝鲜……来啊……”说着,她就亮了一个巫神棉花掌的起式……
“……什么?你说什么?……师兄的坟墓?你刚才呆的那个洞穴,难道就是师兄的坟墓?那为何上面没有墓碑?”那个老者瞪着眼睛,惊讶起来……
“……这个嘛,我和你师兄这么多年来,在江湖上结怨太多,我怕仇家等我们死后前来报复,所以在坟墓上没立任何墓碑;再者,我在里面练功,也怕人惊扰。……唉,说起来,师兄当时最护着你和我了……”老妇说这话时,把脸掉在一边,擦了一下眼角,她的脸上也现出了一丝遗憾和思念。
那个老者听了这话,低头沉默不语,眼睛里也有些湿润,似乎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
这时,那个早晨和田玉坤交手的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一脸惊慌地挤了进来,看了一下对面的那个老妇,又瞧了一下他爹,见两人没有动手,这才向那个老者问道:
“……爹,您没事吧?”
“……没事,涛儿,这是你师伯,快去给师伯见礼……”
这个中年人是那个老者的长子,叫王乔涛,他听了他爹的话,看了那个老妇一眼,显然心里有些意外,但还是向那个老妇跪下磕头:
“……师侄见过师伯……”
那个老妇见王乔涛都这么大了,脸上不由得有了几分羡慕,但也流露出一些伤感:
“……这是乔涛吗?……我的大儿子要是还活着,也该有这么大了……”说到这里,她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哽咽,……过了一会儿,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稳定了一下情绪,把王乔涛扶了起来:
“……来,站起身来,让师伯好好看看你,长得还是像你娘,……记得有一次你娘带着你到万州城,我看见了你,那时候你还不会走路,我抱着你,你给我尿了一身……不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这么大了,……哦,今天师伯没有带什么见面礼,……这样吧,一会儿我教你一招巫神棉花掌,就算是给你的见面礼吧……”
那个老者一听,赶紧向他的儿子说道:
“……涛儿,还不赶快谢过师伯……”
原来,这个坟墓里的老妇名叫刘月眉,当年和眼前的这个老者王聪亮同在北川派岳青光门下学武,渐渐地,他们两个产生了感情,曾经相恋了很长时间,……再后来,王聪亮变了心,私自背着师父与北川派的仇家南川派女弟子恋爱,被刘月眉发现,她一气之下告诉了师父岳青光,还到处散布一些道听途说的一些风言风语,结果被逐出师门,这个王聪亮从此怀恨在心,把嫉恨都算在他的师姐刘月眉头上,发誓要找她算账报仇。
李媛看到这一对师姐弟在这里翻起了陈年老账,不禁对那个刘月眉又有了新的认识,也生出了许多感慨。……这对冤家,真是看不出来,当年还是一个情种,原来她认为那个刘月眉,就是个冷血动物,除了对她的老伴还有一些情谊外,在其他哪里还讲一点人间情义?杀人不眨眼。现在看来,也是有些冤枉她了……
人们渐渐地散开了,田玉坤和李媛也回到了客厅。
李媛对田玉坤说道:
“……咱们在这里做什么?不如咱们走吧……”
田玉坤摇摇头说道:
“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在这两天,先等等看……”其实,田玉坤心里留下了的目的,是想找个机会把那个金牌弄回来,只是不能和李媛明着说,所以就这样推脱着。
下午,田玉坤和李媛正在客厅闲聊,门一开,
那个王聪亮领着他的儿子金鱼眼和那个身材瘦弱的人走了进来。
田玉坤和李媛一见这两人,不由得愣住了。特别是李媛,更是感到又惊又恼,样子十分尴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那个王聪亮先坐了下来,然后对地上站着的那两个人说道:
“……你们两个畜生,还不赶快向这位小姐赔个不是?真是不知道羞耻,给老夫一天尽出去惹是生非,家里的脸面算是让你们给丢尽了……”
曾经对李媛无礼的那两个公子便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李媛的跟前,先是向她鞠了一躬,然后小声地嘟囔着:
“……昨天,我们不该对小姐无礼,在下多有冒犯……家父也教训我们了,我们不是人,我们该打。现在我们来给小姐赔个不是,还望小姐多多见谅……”
李媛把头歪在一边,脸上感到一阵发烧,如坐针毡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她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王聪亮坐在一边,又对李媛解释道:
“……唉,也怨老夫家教不严,教子无方,这才冒犯了这位小姐和这位公子,今天,老夫给小姐把人给你带过来了,请小姐任意处置,请小姐尽管放心,小姐怎么处置老夫都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