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城中区,二重天上。
历经千辛万苦,方才闯上来,没有想象中的荣华富贵,也没有什么美好生活。
反而莫名其妙中,被脾气古怪、花里花哨的愚老头,无端收为了徒弟,也是唯一的一个徒弟,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侍从鬼奴。
给我的感觉,好像走进一个日子艰苦的贫民窟?
进入秀吉斑驳、灰尘密布的殿楼中,披上一条怪异的阴间围裙,没有一杯茶水,就开始动工了,按照愚老头的“吩咐”,我在四处“清理”卫生。
站在屋檐上,正擦拭一砖一瓦时,遥望八方,宽阔昏暗的地域,都不见一个人影,无限远处,积压沉沉的雾气中,倒是传来一些刀光剑影打斗的声响。
这个时候,或许唐靖、天晓雪、柳暮、黑晁四个青年,都已拜上名师,修行高深莫测的法术了?再看我,如一个辛勤劳动的妇女,爬在屋檐上搞卫生,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或许说,我的命太差了!
望着几株枝繁叶茂,煞气浓烈的“含冤树”,我自言自语道,“这些阴间的含冤树,生长极为苛刻,根据传说,不是需要人力照顾的吗?怎么诺达个中区的二重天,鬼女都不见一个的?”
我的想法,是花钱雇佣一个鬼女,代我清理卫生。
唏嘘一口气,停下工作,坐在冰冷的屋顶,我漫不经心望着远方。
东土执法者曾经遗失的一枚仙令,该如何获得呢?
根据恶孟婆的指引,那枚仙令,很有可能在这二重天上?
“吼吼!”
我正发呆时,一株阴森森的含冤鬼树下,出现了一头红雾萦绕的阴间鬼兽,正朝着上方,对我我发出示威的怒吼声,是一头威风赫赫的烈马,这匹烈马,高有两米,浑身是黄泉水一般的血红色泽,头生角,浑身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鬼纹。
那些纹路,有些类似古代的龙马图纹。
不过这一匹烈马,明显没到那个层次,或许血脉中,祖先一代代传承的血脉没激活吧?
坐在屋檐上,我有气无力道,“死马,从哪来滚哪去,警告你一句,别对我乱叫,小心我把你抽筋剥皮,放进大锅炖煮了?”
嘶嘶!
赤红烈马嘶嘶着马嘴,吐出红雾,做出一个丰富的表情,每一个眼神,都对我发出深深的蔑视,“小子,听说你是新来的?”
我道,“有问题吗?”
烈马高昂着头颅,仿佛自己是一头龙的姿态,“小子,既然是新来的,那我就告诉你规矩,每一个新来的小鬼,一到达这二重天之地,必须上缴五十万钱财,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我站起身,说道,“死马,什么后果?”
烈马一对眼眸骨碌转动,得意道,“刚才一个比淤泥还黑的家伙,开始也很傲气,后来被我踩在马蹄下,还不是惨痛哀求,乖乖交出五十万?”
它说的,肯定是状如黑铁的黑晁了。
这头烈马有地阶四品的恐怖道行,也难怪平常狂妄自大的黑晁,会吃干瘪了?
我道,“死马,是你想入锅,怪不得我了!”
吼吼!
赤红烈马发出龙吟,一股剧烈妖红的火焰,自它周身升腾,冲起了近七米高,这一刻,这匹烈马形如一头古老的麒麟,散发出很可怕的威迫。
咚咚!
烈马厚重的四蹄,如同血水浇筑,一个猛力重踏,地面上都崩现数条裂痕,它整个庞大躯体,如一颗燃烧弹一样,朝我冲袭而来。
铿!
我一抬手,右手直接抓住了烈马的独角,“啪”的一声声响,我左手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打在烈马的脸庞上,这一下,足足将烈马打得七荤八素了。
紧接着,三下五除二,我已十几股“定身咒力”,将赤红烈马全身气机禁锢了,“嘭”的一声,烈马摔在屋顶上,整个屋顶颤动,掉落不少红漆瓦砾。
力道控制不好,过一段时间,又要充当补瓦匠了?
对着烈马的腹部,我一屁股坐下去,开口道,“死马,如实招来,是哪个吃饱没事干的王八蛋,派你来收黑钱的?”
哼哼!
即便浑身不能动弹,这匹烈马的嘴还是很硬,有恃无恐喊道,“域,别死要面子活受罪,奉劝你一句,赶快把我放了,要是等我主人过来,以我主人的暴脾气,不分青红皂白,会将你直接镇压,到时候你等着被大卸八块吧?”
我重申道,“你的主人是谁?”
二重天上,说实在的,我没有认识一个人,也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烈马恶狠叫嚷着,“域,就你这种水平,还不配知道我主人的名字,你以后想待在二重天的话,就乖乖放了我,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靠!
我道,“死马,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烈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色,咄咄逼人道,“域,你不过是新来的一个小鬼,这二重天上,比你想象得凶险,你想活命的话,就别对我有杀意之心,现在放了我,再恭敬赔礼道歉,缴纳个一百万,说不定回去后,我可以给你说几句好话,让你以后日子好过点?”
一匹别人饲养的马而已,马仗人势,一言一词中就敢这么横,真是没有天理了。
“嘭嘭!”
我扯着赤红烈马的马尾,拖死狗的动作,将它拽下地面,然后朝着殿楼后边走去,这后边,有一个荒废的厨房,只不过年久失修,变为一栋危房,已经是摇摇欲坠,千疮百孔的坍塌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