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鬼市城二重天上。
曾经用来烹煮马肉、虎肉、鹰肉的大鼎,此刻,被愚老头烧火煮沸,加入各种形色怪异的阴间材料,要给我淬炼身躯。
盘坐在无光黑暗的鼎内,头顶上,已经被一方厚重的鼎盖合上了。
鼎下有篝火,所以当中浑浊的宝液,不断咕噜冒涌着气泡,被沸腾高温的液体浸泡,足足近半个小时,我才从“灼烧”的疼痛中缓过来,钻心般的痛楚,稍稍缓和一些,我也开始按照愚老头的指引,纳新去旧,将宝液中的灵气,不断斗转入体内,淬炼魂魄。
我的肉身,还在阳间小县城。
眼下,也无法淬炼体魄了!
“臭小子,拜我为师,算你有福了,这一种淬炼之法,可以说是失传的仙术手段了,当年我深闯死亡绝谷,两次几乎殒命,才从最深处盗取出来的法门,这一次过后,你体内的命气,绝对会汹涌澎湃!”三足鼎外边,传来愚老头的声音。
“愚老头,谁会相信,这是一种仙术的法?”我回了一句,谁也不会相信,高高在上的“仙官”,会钻进一口鼎内修行。
“臭小子,你少质疑了,安心淬炼魂魄,要是达不到我的标准,老头子让你吃不兜着走!”愚老头的脾气,还是那么古怪。
第二天,纳入无比庞大的灵力,我周身上,发生变化,体表每一寸肌肤,有一丝丝雷鸣在鼓动,显出了汹涌的气息。
第四天,整座大鼎,已经是炽热沸腾,随着我喷吐的气息,形成一个循循流动的漩涡,我盘坐在当中,还在将剩余的宝液灵力,持续纳入体内,淬炼三魂七魄。
第七天,大鼎中的宝液,急剧干涸,九成以上的灵粹,都被我抽离一空,而我整个人,也发生了一些变化,隐隐高了一些,看起来更加精壮了。
“哐!”
厚重的鼎盖,被我一拳打翻,我也从当中一跃跳出,此时,大鼎中浑浊的液体,就剩下一些残渣,在当中滋滋作响。
外边,穿得花里花哨的愚老头,靠着一堵墙,正坐在那昏昏欲睡,一点也不像在传法授徒。
醒来后,观察我几秒,愚老头没好气道,“淬炼到这种程度,不高不低,还算马马虎虎合格吧?”
我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愚老头穿着七分裤,夏凉鞋,双手背负,道,“自然是去修行,跟我去后边!”
后边,形似一个练家子的锻炼之地。
沙包、木桩、竖石、兵器、粗索……古时候练武世家常见的,在这都能看到,甚至花样更多一些。
四处望了望,没发现什么其他“高级”的修行设备,我问道,“老头,什么情况,让我来打沙包,站木桩、劈竖石练功法的?”
对!
愚老头说道,“就是来干这些活的,怎么滴,你一脸鄙视眼神,还不乐意?”
我道,“老头,你没事吧?你看其他的堂口,他们修行的,都是飞天走地,贯穿雷霆的大术,怎么到我这里,就来这么普通的修行啊?”
愚老头看白痴的眼神,道,“你懂什么,之前以大鼎宝液浸泡淬炼,只是吸纳外界灵力,现在,要开始激发潜力,一进一出,才是最基本的修行之法,也是最为有效的,臭小子,这点你都不明白,真是朽木可雕,烂泥扶不上墙……”
我闹了脑后脑勺,道,“就在这里打沙包、站木桩,也能激发本源潜力,老头,你刚才说的那些,不是在糊弄我吧?”
屁!
愚老头道,“臭小子,你真是个不识货的主,激发潜力,在我的英明神武指导下,要激发出一种古老异象,绝对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异象?
那是什么鬼?
我问道,“老头,你说得越来越玄乎了?”
愚老头道,“异象,是修行到极致,演化出一种本源启示,也可以说,是达到仙官特有的一种手段,象征着权威、帝威、压迫,同时也是一种攻伐的手段。”
我道,“老头,那你掌控了什么异象?”
愚老头摇头道,“能衍生一种古老异象,都是大气运之人,我没有那种大气运,所以到现在,还是无法摸索出!”
我道,“愚老头,你道行这么恐怖的人,都无法摸索,我就更不行了吧?”
愚老头道,“你可以,我观过你的命势,据我所知,单单流传的异象,就有生死阴阳图、锦绣山河城、沧海生明月、地涌仙金莲、仙王坐灵台、五阴锁魔狱……”
愚老头这一次说的,单单听那些离奇古怪的词,似乎不像在胡说,每一种,玄而又玄,感觉都是及其恐怖的手段?
生死阴阳图
锦绣山河城
沧海生明月
地涌仙金莲
五阴锁魔狱
……
我在心里将这些异象词,暗暗记在了心里,或许以后,有可能碰上吧?
我问道,“愚老头,这二重天上,有人修得了一种异象吗?”
愚老头发出苍老而感慨的声音,“几百年前,有一个青年,是天家的一个小鬼,那小鬼天资极高,成为器堂的弟子,被他修行出一种《建木衍圣树》,那种场面,简直是惊天骇地,一株巨大的古木拔地而起,耸入苍穹中,似要将天裂开,树冠也不知道有多么巨大,遮天蔽日,在那株古木畔,还有很多神草与异树,全都在震动,翠绿欲滴,显化出无尽生机,像是一片河山图……”
愚老头,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中。
天家的天位青年才俊,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