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教神庙。
在这阴间,这座古老的庙宇,并不神圣,绝谷幽林之外,浓烈的死亡瘴气笼罩,而庙宇内,则是万年不散的无光黑暗,站在当中,隐如走入了一个充满凶险的九幽魔窟?
看不清的八方,影子丛丛,时常有怨魂戾啸,回音不断。
此刻,我们六个前方,是一块百丈高的巨大石碑,碑体太过庞大,感觉下通九幽,上达天听,形成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
铿铿铿……
碑体上,一根根交错的铁索,纵横交织,拴着一个通体黑幽如铁的“魔”,这个“魔”的身上,所穿着的袍甲,也是古印度特有的服饰,很容易辨认出来。
我道,“张道人,这就是印度教,叛逃者跋迦娑?”
神目炯炯发光的麒麟,凝望前方,发出低沉声音,“这应该就是跋迦娑,也号称夜乞叉,不过这里,似乎有一种不寻常的危险气息?”
白发苍苍的张子枫,一拂道禅,开口道,“这是夜乞叉,也可以说不是!”
我道,“什么意思?”
张子枫道,“域,你看不出端倪?这个被锁于碑体上的夜乞叉,只不过一道残影,做做样子罢了,真正的夜乞叉,被镇在石碑之下!”
旁边,法老教的尼布卡三世,紧握权杖,神色阴沉道,“张道人,你相不相信,印土执法者,当真惩罚处死了叛逃者夜乞叉?”
夜乞叉,也是印度教神谱上的神。
无数岁月前,在大战中,夜乞叉遵从印土执法者的命令,于战火中发横财,敛财无数,野心也随之暴涨,想要杀死印土执法者,取而代之。
不过最终,反戈一击的夜乞叉,没有得手,反而被镇压、分尸!
望着前方,仙风道骨的张子枫道,“印度教,无论神、人,看着神色呆滞、木讷,其实他们精明无比,善于算计,很难说得清!”
大耳、圆脸的法正老僧,双上一串佛珠捻动,一副老好人道,“我佛慈悲,善哉善哉,这道影子,已趋入坠魔,灵智不负,恶性加身,以后可造无边祸患,就由我代佛引渡吧!”
等等!
旁边,出自西方教堂的阿利斯塔,往前一步道,“天主说,黑暗,之所以沉沦,是缺少光明,我代真主收之,以天堂光明净化,就不许佛门费法了?”
一道“魔影”而已,想不到佛教与天堂教,都想要收入囊中,我也看不懂。
张子枫开口了,“二位,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你们再争执下去,心生执念,就犯修行大忌了?”
尼布卡三世冷冷道,“斩无用之物,收有用之物,哪来那么多心计?”
一番“阴谋”商议后,四个高手还是出手了。
一齐出手,碾碎了拴锁在石碑上的夜乞叉”,夜色肃穆,黑雾浮沉,每个人的神色,突然微变,都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轰隆隆……
百丈高的巨大石碑,在崩天裂地的响音中,开始出现一寸寸裂痕,整块石碑,如一个精致的瓷器炸裂,开始分崩离析。
无尽的尘烟掀起,将整个印度教神庙,笼罩在浑浊的画面中。
烟尘散去,百丈石碑瓦解消失,前方地面,出现一个地窟,黑幽幽的洞窟,往下延伸,形似一个死亡的深渊绝谷。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
走过去,时间凝滞了一般,短暂间,没人说话,都在开法眼观察。
呃?
突然间,我皱了皱眉宇,我右手上,“定仙咒力”的一个图案,闪闪有光,图案宛如有灵性活了过来,呈现一种共鸣。
我心中自言自语道,“难道底下,真有东土执法者遗失的执法仙令?”
“咚咚咚……”
一阵大地震颤的响音中,阿利斯塔、尼布卡三世、法正老僧,张子枫四人,快如惊鸿,已经消失原地,显然往下方闯去了?
我道,“麒麟前辈,事关东土执法者的一枚执法仙令,可能就在深处,所以我也要下去走一趟!”
麒麟四蹄踏着,高昂头颅,浑身神火腾腾,显出威风凛凛的姿态,开口道,“域,你多保重,不过性命为先,一切不需多强求!”
麒麟,古老古代受过大伤,现在还没恢复,他不选择下去,也没有什么问题。
简单一语,昏昏暗暗中,踏着“无痕法术”,我也往黑窟下方闯去了。
毕竟这第八次下阴间,我主要的目的,都是为了寻觅执法仙令。
下方,形似一个荒废的山谷,垂直往下,一眼看不到谷底。
两旁都是刀削一般的陡峭山壁,山壁上,有各种刀剑斧钺的刻痕,显而易见,曾经这里不知爆发了什么大战,而且是超脱“人”层次的战斗。
“铿铿!”
往下不到一百米,一股股烈焰倒空冲起,炽热无比,灼烧魂魄,与四个高手厮杀的,是一种鬼灵,一种似鬣狗的丑陋生物。
大约有五十多头,每一头面目可憎,口角淌着恶心的唾液,凶猛无比。
旁边泥壁,出现一个个一米多高的洞窟,看来这些鬣狗鬼物,就是在当中繁衍了。
张子枫、阿利斯塔四人,都是四大教的顶尖存在,不过几分钟,已碾杀所有鬣狗鬼灵,继续朝着深渊谷底冲去。
三百多米,又遭遇了恶战。
这一次,是一种“吠陀恶鬼”,一种只繁衍在古老印度中的鬼